金蝉翠眯眯着眼睛,右手紧握在仙剑上,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方白羽小心地提防着,心中已经做好了被揍个半死的准备。
眼看形势又要不妙了,关键时刻,一个让人讨厌的声音及时插入进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撞了自家人啊,我们真不知道这是金师兄您的风水宝地,要知道的话肯定是先用清水擦拭一遍,然后用嘴吹干,才好给您落座的。白羽,看你这没眼力见的,还不赶紧给金师兄腾地方,旁边那么多座位,咱们坐过去就是了。”
等待看好戏的众人大跌眼镜,方白羽再次为叶飞无敌厚的脸皮深深折服,他想既然叶飞已经认怂了,自己干脆再强硬一点,免得被人家彻底瞧低了,梗着脖子道“挪开凭什么桌子上又没有他的名字。”
叶飞一把架起他“好啦,好啦,差不多就得了,咱俩初来乍到,犯不着把所有人都得罪一遍,赶紧的坐过来,旁边那么多位子呢。”
于是众人看到,方白羽张牙舞爪地要和人拼命,而叶飞则强拉硬拽地把他扯到了第一排靠角落的位子上。
金蝉翠很没耐心地看着两人的双簧戏,重重地哼了一声,摔剑在桌上,不开心地坐了下去,随行而来的师弟、师妹也跟着坐下了,靠在师兄身边,小声嘀咕些什么。
方白羽还在大骂,虽然是虚张声势但确实做足了戏份,临末了,叶飞在他耳边低语“别着急,他们好不了。”
果然,只听“哐当”的一声巨响,金蝉翠身边的桌子忽然塌了,叶飞和方白羽抱在一起强忍笑意。
金蝉翠大怒拍案而起,不过身边的人拉住了他,劝慰道“师兄,没事的,换张桌子就是了。”原来,桌子和椅子虽然都塌了,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却完全没事,虚地而坐动也不动,显出极强的应变力和横练功夫。
身后看热闹的人拍手叫好,叶飞吐了吐舌头,心道这峰主的徒弟就是不一样啊,咱们俩真得夹起尾巴做人了。
金蝉翠狠甩袖,怒气冲冲地坐回位子。
要说这些年他在末日峰上,一直被方翠崖掌上明珠一般地捧在手心,父亲的油滑和算计真是全忘了,反沾了一身的迂腐劲,当真是画地为牢。这点从他安然自得地坐在第一排最中心的位子便看得出来。要知道,仙道重派,最注重的便是礼节、规矩,中正方圆,东离西坎,按理说,主峰方栦是七峰之首,最应该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是掌教首徒,首徒正在闭关,虽然没来位子也应该空缺着,你就算要坐,也必须提前知乎一声,金蝉翠一声不吭地坐在象征正统的位子上,可见其高傲凌人的态度,以及不将他人放在眼里的无知。就算有蝉灵护卫又能如何,七峰高徒,哪个不是天赋异凛之辈。
叶飞将这些看在眼里,心道末日峰越俎代庖之心早已有之,掌教看在眼里一言不发,是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呢,还是故意放纵,捧杀之呢
那个人的心思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就如万阶登山梯上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或许,他所关注的,是比恩怨情仇更重要的事情吧,这点和药人完全不同,药人那家伙快意恩仇,对私人恩怨最有兴趣。
话说,这么长时间了那老头一点音信都没有,不会是离开蜀山,云游四方去了吧,会不会已经回到魔教了药人失了九街王剑,即便回到魔山上,怕是也坐不回教主的宝座了吧。真有些惦记呢,还有大黄狗,蜀山的床板那么硬,好怀念枕在你身上睡觉的时候呢。
似乎是因为亲人都死光了,所以叶飞特别念旧,心里念叨的就那几个人,如果不是白羽在身边的话,怕是要思念成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