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身,细腻的柔光染透他的眉眼,简斯丞说“你问这
个问题,是单纯因为好奇,还是想了解我”
孟绥而没提防他会这样反问,一下子仿佛陷入了沉思,敛着眉认真思考,有一种两边都不好选的为难。
“如果是因为好奇,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简斯丞说。
她回过神,问道“如果是因为想了解你呢”
他沉下眼皮,敛眉一声轻笑。孟绥而没见过,比这更温柔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他笑什么,但这不妨碍她心里一株野草疯长。
两人走旁边的楼梯下去,回到体验馆的大堂,坐在墙边的排椅上等严兮和盛子楮。
工作人员看见他们从楼梯下来,知道他们选中幸运通道,象征性地道了喜,然后送来两个赠品,两只儿童手表,表盘是可爱的卡通手绘。
简斯丞看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闰土刺猹”
孟绥而说“哪吒闹海。”
他看她一眼,不是相信的样子。
不怪他看错,谁让哪吒和闰土都带着项圈,手举着类枪戟的武器,加上画风实在是太过草率马虎,一条龙也能看成一只猹。
她之所以确认是哪吒,是因为那颗典型的哪吒头。
又等了不到半个小时,严兮和盛子楮终于从右手边那扇门出来了,一边跑一边逃命,远远就听见他俩扯着嗓子的惊叫声,直到破门而出。
两人趴在地上肺里吐着气,抬起头就看见坐在椅子上已经闲了半日的那两人,气得直翻白眼。
严兮过了一趟鬼屋,仿佛涅槃重生,更加珍惜时光,于是争分夺秒地风流快活,被她看中的帅哥无一能逃离她的魔掌,宠幸最短的那个只和他打了声招呼。
她是学画画的,每一次的邂逅都被她用作素材,纳入画中。
期末考将至,孟绥而忙碌起来,每天上课,复习,备考。她的成绩很优秀,无论文化课还是舞蹈课,在院系的专业里都是名列前茅。
优秀却又几乎独来独往。
一开始别人还觉得好奇,久了以后就引起不满了,认为她在装相,这也是她跟一部分人合不来的原因之一。
期末考之前,孟绥而没再见到过简斯丞,一开始她没在意,因为以前也有过一个星期没碰上一面的情况,而且她在复习备考,就没太放在心上。
等期末考结束,一回过神来,发现简斯丞跟失踪了一样。
期末考结束那天,盛子楮请她俩吃饭,考完试就迎来暑假了,确实值得好好一顿庆祝,那天同样不见简斯丞。
盛子楮说他家里有事,这段时候也没来车队。
“他家里什么事啊”严兮开口问。
盛子楮对此讳莫如深的样子,像是不能说,又像是了解得不够清楚,不好拿人家的私事来多嘴。
如此一来,严兮也不好再打听。
晚上严兮喝了酒,又开始东倒西歪地东拉西扯,声称自己要活得像鳝鱼那样神秘,令人捉摸不透“让你看得见,却摸不着,更抓不住”
盛子楮纳罕道“我没见过以鳝鱼为奋斗目标的女人。”
严兮哼哼一笑,颇自豪。
盛子楮说“把自己比成鳝鱼有什么好骄傲的我又不是在夸你”
严兮并不理会,举着酒罐子,继续她的高谈论阔“人类至今都不知道它们是如何繁衍的,因为找不到它们的生殖器”
孟绥而“”
盛子楮一口酒喷出老远,他擦了擦嘴角问“她是不是喝醉了”
孟绥而说“大概吧。”
盛子楮看着她,“你今晚性质不高的样子。”
孟绥而支吾了片刻,“这段时间”
“这段时间看不见阿丞”盛子楮补充道。
孟绥而说“一直在复习,太耗神了。”
“哦”盛子楮意味深长。
小剧场
简斯丞时不时会给孟绥而送点小零食小玩意,比如各种口味的糖,小桐人挂件,薄薄的书签,两人在一起之后,又送了她一枚精致的小印章。
有一次他心血来潮,手痒痒又想送点什么,但事前没有准备,他摸遍了全身,只摸出一枚钥匙他沉吟片刻,果然递过去。
“小小心意。”
孟绥而“这是”
“我卧室的钥匙。”
孟绥而“”
“方便你半夜偷偷进来。”
孟绥而由衷一笑,由衷地说“谢谢,但是请你自重。”
简斯丞觉得这个姑娘,可爱则可爱,就是有点不识好歹他悻悻地收起钥匙,“好,那我就不锁门了。”
孟绥而仍是正经“不锁门我也不会半夜溜进去的。”
简斯丞鼻腔里轻轻一哼,似笑非笑“其实我一直都不锁门,盼望着,盼望着这么清心寡欲,你不会当我这里是佛堂吧”
孟绥而作势要起身,“那我回”
他将她拉住,“不用,在这里念经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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