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道士想要相阻,却已不及,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了庙,牵出马,跃上马鞍,纵蹄而去。
“师兄,你好一些了么”天青道士转身问,打量地下的三具尸首,摇头叹息:“萧观澜,没想到咱们山东境内竟有如此人物呢”
“你怎知他是咱们山东的人”天柏道士问。
天青道士沉默片刻,苦笑道:“师兄,那两个女子貌美如仙,会是哪个门派的”
天柏道士坐下来,双手伸在篝火前,他不敢妄运内力护体,刚才大门一开,屋内寒气袭人。
他抬头:“难道,是烟霞派的”
天青道士点头道:“应是她们两个我曾听天松师兄说起过,烟霞派四大弟子中,两男两女,两个女子一个冷若冰霜,另一个温婉秀美,俱是人间绝色,世间罕见。”
天柏道士脸色阴沉下来:“若是她们,怎会救我”
天青道士笑了笑:“我见那女子温柔秀美,想必是心性善良,见不得别人受苦的。”
天柏道士只是阴着脸,沉沉的想,片刻之后,点点头:“她们故意不说姓名,却是不想咱们知晓来历,唉,可惜,她们竟是烟霞派的弟子”
“师兄,烟霞派也没什么,不就是比武时过了火嘛。”天青道士摇头道。天柏道士摇头,叹了口气,放下手:“此事绝非你想的这般简单,咱们泰山派在山东境内素来是说一不二,无人敢挑战,这一次。烟霞派却如此大胆,伤了咱们的人,若不能讨回颜面,泰山派威严何存,又岂能镇得住宵小之辈”
天青道士摇头,不以为然:“就因为这些,便要灭了烟霞派么”
“倒不至于如此严重,”天柏道士笑了笑:“但也要给他们点儿厉害瞧瞧,免得让世人以为咱们泰山派好欺负”
天道道士道:“他们可救了咱们”
天柏道士长长叹息一声。苦笑道:“是啊,咱们回去向掌门师兄禀明。且由掌门决断。”
萧月生五人纵马奔回了登州城。
宋静思与宋静云分别坐在杜文秀与孙玉如身前,两人一骑,四女身子单薄轻盈,两人加一起。也抵不上萧月生一人重。
纵马进了登州城,要了一间客栈,宋静思与宋静云二人先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买了一些衣裳。
五人坐在房中,宋静思与宋静云洗漱完毕,换了衣衫出来。这番一打扮,两女出落得越发的绝丽秀美,妩媚动人,丝毫不逊于杜文秀与孙玉如二人。
孙玉如啧啧赞叹:“先生。令徒可真是天仙化人呐”
萧月生抚胡子笑着点头:“嗯,她们生得一幅好皮囊。”
孙玉如白了他一眼。道:“若是再长两岁,武林中男儿定被迷得团团转,还有学什么武功呀”
杜文秀斜了她一眼:“师妹”
孙玉如吐吐香舌,嘻嘻一笑,不再乱说,转头问萧月生:“先生,咱们为何偏偏往西走”
萧月生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笑道:“惑人耳目,尤其是东海帮。”
不等她问。便道:“东海帮做贼心虚。必然关注烟霞派的一举一动,定是已经探到咱们。”
两女点头。她们在登州城教训了归余帮,想必已经传扬开去。
萧月生温声道:“咱们是去刺杀,若是大明旗鼓,他们有了防备,下手便难。”
“所以咱们往西去,声东击西”孙玉如一拍手,恍然叫道。
萧月生点头,送出一记“你还算没笨到家”地眼神,招来她一记白眼。
“登州城也乃是非之地,咱们不能多留,马上走罢。”萧月生一挥手,站了起来。
几人于是退了房,在城里买了两匹骏马,一路出了登州城。
宋静思与宋静云两人不会骑马,出了登州城,杜文秀与孙玉如便教两女骑马。
她们都很聪明,很快学会,似模似样,跟在萧月生身后,杜文秀孙玉如跟在她们身旁,小心护驾。
她们骑马甚快,在一处小镇歇息一晚,第二天便到了黄县。
县内最大的酒楼,虽不如登州府,也算得上是气派非凡,他们慢慢上了酒楼。
小二的见到四女,目瞪口呆,被孙玉如轻喝一声,方才醒过神,忙不迭的请进去,寻了一个好位子,靠近窗户,推窗便可看到外面大街上的情形。
点过菜后,孙玉如叫住小二:“小二哥,且慢走,跟我说说,这儿最大的帮派是哪个”
小二一听她温柔的声音,浑身酥软如醉,生不出一丝拒绝念头,忙道:“咱们黄县最大的帮派,是福禄帮,咱们黄县人,提到这个福禄帮,那得都竖大拇指”
“哦”孙玉如弯细眉毛上挑:“福禄帮没有什么恶行”
“恶行福禄帮可是正派得紧,岂能做坏事”小二摇头不迭,神情坚决,神色不悦:“倒是沧浪帮,他们做的坏事可不少”
“沧浪帮”孙玉如登时来了兴趣,笑问:“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坏事”小二左顾右盼,看周围没人注意,压低声音:“沧浪帮做地坏事,海了去数也数不清你找个人私下问问,准能知道”
说罢,他一溜小跑离开。不敢再说。
转身对萧月生道:“先生,咱们拿这个沧浪帮开刀罢”
萧月生沉吟,目光一掠杜文秀:“文秀以为呢”
杜文秀睁开眼眸:“沧浪帮,这个福禄帮也不能小觑,为第一大帮,为何没能消灭沧浪帮”
孙玉如歪头沉思:“师姐你不会是说,是福禄帮故意纵容,或是他们串通一气”
宋静思与宋静云睁大了眸子,怔怔的望着杜文秀。实没想到,人地心思竟能有这般深。原本以为这位杜姐姐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理会,万万没想到,心思竟是这般利害。
孙玉如摇头:“大师姐。管他呢,只要他做恶,就跟他们算帐,没做恶,就先不管呗。”
杜文秀点头:“嗯,也只能如此。”
他们吃过饭,在城中的平安客栈落了脚,然后沿着大街闲逛,熟悉一番地形。
城里颇是繁华。这里靠近海边,城里的人们可以种地。可以打渔,调剂生活,补贴家用。
五人走在大街上,颇是惹人注目,萧月生倒是没有如何,她们四个女子,个个美貌如花,千娇百媚,着实扎眼。
走在大街上地男人们,或光明正大地盯着瞧。或偷偷瞥几眼。个个走路心不在焉,彼此相撞之事频频发生。
“先生。他们可真是讨厌呢”孙玉如轻哼道。
她跟在萧月生左侧,杜文秀与她并肩,萧月生的右边则是两个弟子宋静思与宋静云。
萧月生笑了笑:“你们生得太美,他们控制不住自己,也怨不得他们”
孙玉如白了他一眼,盯上一个摆着丝巾的小摊子。
他们在这里停下,萧月生无奈的负手望天,杜文秀微阖双眸,仍在练功,孙玉如与宋静思宋静云三人讨厌得热烈,叽叽喳喳,这个说这个颜色漂亮,那个说不成,还是那个颜色好,争论不休,煞是热闹。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时的瞅向这里,目光炽热如炬,似能将人融化。
萧月生摇头,觉得她们的话忒也无聊,懒性自闭听力,来个充耳不闻,细细思索起了剑阵之法。
身处闹市中,他渐渐无知无觉,心神完全沉浸于阵法之中,忽然,身子一动,醒过神来。
“好呀,竟偷东西”孙玉如正抓着一个少年的手,娇声叱道,薄怒带嗔。
这个少年约十四五岁,眉眼灵活,身子削瘦,正努力挣扎,想挣脱孙玉如娇柔的小手。
他只觉得手腕似被铁箍套住,如何用力,纹丝不动。
转头看一眼四周,周围地人们投来轻蔑地眼神,似是看一只狗,他恼羞成怒,另一手从怀里掏出尖刀,刀身崭亮,闪着寒光,大喝道:“你放开若不然,莫要怪我不客气”
孙玉如瞪着他,娇叱道:“你这小家伙,偷东西反倒理直气壮,你想如何,真要刺我”
少年脸涨得通红,尖刀削她抓着自己地手,大声叫道:“放开”
孙玉如见他果真动刀,不由恼怒,本是想取笑他一番,便将他放了,没想到,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