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云不是多话之人,自高耸的胸口掏出书卷,与萧月生坐得再近几分,然后就是火光,静静读书。
她感觉被大师兄的气息笼罩,浑身说不出的安宁舒适,即使不言不动,也安宁喜乐,如在天堂。
萧月生则盯着跳跃的火光,不时轻啜一口碧绿美酒,不言不语,似是发呆,仿佛一座雕像。
他读心术运转,正在倾听周围华山弟子的心声,颇为有趣,对华山派的事情,已隐有了解。
他们不说话,华山派的几人又开始说话,声音放小,窃窃私语,似怕打扰了李若云的读书。
很快已至半夜,他们都已躺下,身下铺着油布,萧月生与李若云则盘膝而坐,张少临曾欲将自己的行李送李若云,却被她淡淡拒绝。
午夜,庙内一片安静,仅有微弱的火光,众人均已睡去。
忽然一声簌簌轻响,有人起身,火光下,却是憨厚纯朴的岳敬亭。
他轻轻坐起,抹了抹眼睛,仍旧睡意朦胧,正强打精神。
他小心的打量一眼周围,见众位师兄与小师妹睡得香甜,心中大舒了口气,又扫了一眼萧月生二人,见他们闭目端坐,没有异样,便轻手轻脚的站起,蹑手蹑脚的往外走。
一点儿一点儿的推开庙门,不让它发出响声,费了好大的力气,他终于偷偷出了破庙。
李若云的双眼缓缓睁开,明眸在火光下流光溢彩,秋水般的目光望向大师兄。
萧月生也缓缓睁开了眼,对李若云笑了笑,点了点头,两人无声无息的飘起,随即蓦然消失,无声无息。
两人再次出现,是在一片小树林边,隔着破庙不远。
明月当空,是难得的好天气,银辉洒下,将小树林笼罩其中,可朦胧看到十几步远。
月光下,随着“嗤嗤”的声响,一道道剑光闪动,却是岳敬亭正在树林边练剑。
两人站在树梢上,打量着不远处的岳敬亭,看他神情专注,认真无比的挥舞着剑。
月光之下,李若云站在树梢,月白罗衫飘飘,一尘不染,更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此时,这位仙子却被萧月生的大手揽着纤腰,她轻轻蹙眉,转身对大师兄轻声道:“他好像并未开窍。”
岳敬亭虽然认真专注,但所练剑法,却实在不高明,差谬之处甚多,在李若云眼中自是拙劣之极。
萧月生点头,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剑光中的岳敬亭。
“师兄”李若云看了半晌,黛眉越蹙越紧,有些看不下去了,岳敬亭已是气喘吁吁,兀自不停,苦练不休。
萧月生看了一眼李若云,明白她明眸所含之意,点点头,苦笑一声:“好吧,就指点一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