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狭长的双目转动,细看两妇的姿色,不禁暗暗赞叹,即使是本教的圣女,也要逊上几分
不如掠回去,留一个自己享用,另一个送给教主,教主少年风流,定会欢喜不禁韦天川本是不好渔色,也忍不住心生贪念。
自己更喜欢那个弹琴的美人儿,与圣女的气质大是相像,把那位娇艳绝伦的送给教主,他定会喜欢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便如燎原之炎,越来越强烈,体内真气蠢蠢欲动,想做便做,方是男人本色想着,身形便欲展开,他自信轻蔑施展开来,世上尚无人能够奈何了自己
“你是韦天川吧”清朗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将其蠢蠢欲动之念打断,口吻颇不客气。
韦天川才顾得上看两女身旁之人,却正是现于自己脑中的家伙看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正是本座”韦天川身为一教之法王。气派极大,大喇喇地点点头,面前这个容貌平常的家伙真是命犯桃花,竟能伴在这两位美人身边,不可饶恕
狭长双目寒光一闪而过。心中杀意盈盈,本是被他强抑的血液似乎又随着琴声沸腾了起来
只是他亦发觉此人确实有几分真本事,此处罡风阵阵,几株青松微微摇曳,怪不得白雪无法落于它们身上。
面前三人,有些古怪,他们的各自的衣袍与鬓发丝毫未动,仿佛身处的空间与外面隔绝一般,古怪,果然古怪
韦天川心中警惕心大起。却丝毫未压抑住心中的杀意与占有欲,目光冷意森森,望向对方,森然一笑:“你是哪个”
萧月生对敌时,读心术自然运用,将其欲望与杀意洞悉于心。不由暗中冷笑,真是人有伤虎意,虎更有吃人心呐
他自诩温和待人,却容不得别人对自己地女人无礼,如此,自己还须客气甚么死有余辜
小玉与郭芙皆抬头,盈盈的目光如秋水般洒在韦天川地身上,她们的目光仿佛能够表达出自己的心情,只是此刻她们所显露出来地,却是对他的视而不见。不曾留露半分讶意与好奇,令韦天川不由的心中生惭生怒。
“六日之前,你于襄阳城杀害丐帮长老,昨日,你又痛杀丐帮弟子十人,不假吧”萧月生亦是强抑杀念,缓缓问道,语气森然。
峰顶的气温陡降,即使是常年于极寒处练功地韦天川。心中亦不由泛出几丝寒意,这却是萧月生的隐隐的杀意。
“嘿嘿,原来是上门讨债的”韦天川的目光如剑,刺向对面的男子,寒芒闪闪,脸上却带着笑意,笑容森冷。
萧月生点点头。面容如春风化雨,亦是微微一笑,又是那种令韦天川深恶痛绝地笑,仿佛天下间无事可挂于心,万事皆在掌握
“以一条命,抵十一条性命,你也足可自傲了”萧月生微微一笑,弹了弹裘衣袖上的白雪,稳稳端坐于小玉之旁,显得极为无礼。
“哦莫非本座要束手就擒、任人鱼肉不成”韦天川听对方的语气,像是吃定了自己,这一向是自己对别人的语气,如今却换成了别人对自己,脸上挂着冷笑,心中怒气勃发,思忖要用寒冰掌还是阴煞掌收拾他。
“你杀我丐帮弟子,由我代他们讨债”郭芙自小玉身旁站起,抓着银鞘短剑,踏着平坦而厚实的白雪,缓缓踱至韦天川不远处。
虽穿着雪裘,却难掩其身姿的曼妙玲珑,娇艳地面庞,冷若冷霜,被雪裘映得越发明亮的双眸,怒气隐隐。
韦天川看到这么一个娇滴洋的美人儿,不由便要开口取笑一番那名男子躲在石榴裙下,却忽然轻淡的眉毛一皱,有些惊疑。
“锵”仿佛一阵清越的龙吟声,将铮铮而响的琴声盖了下去。
郭芙短剑出鞘,剑身两尺,晶莹剔透,若一泓清泉蓄在其中,明媚的阳光下,清光盈盈,似泉水在其中潺潺流动,一看即知是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这柄短剑却是郭芙自丈夫的收藏中精打细算而来,以萧月生所授方法,选剑如选夫,凭的是感觉,郭芙一握此剑,心中倏然一动,顿起血肉相连之感,于是此剑便成了她地佩剑。
“嘿嘿,好剑”韦天川抚掌赞叹,心中又起了贪念。
萧月生读心术运转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端坐抚琴的小玉她的琴音颇有古怪,具有感人心神之效,韦天川坠入其中而不自知,否则,他一介法王,对敌之际岂会杂念众生
郭芙左手剑鞘右手短剑舒展貂裘之下的娇躯缓缓摆出起手式,岳渊之气度顿然呈现,今韦天川再不敢稍有轻视。
“请”郭芙娇艳如花的玉脸紧绷,明眸一瞪,清亮异常,清叱了一声身上涌出的气势今人无暇领略其娇妍之态。
“呵呵〕稣邪桑
韦天川虽知对方有杀已之心,面对这个娇艳得无法逼视的女子,他却难有那个男人一般地杀意,呵呵笑了一声。神态温和。
郭芙恨他入骨,岂会跟他客气,娇叱了一声“接招”,“蚩”的一声,短剑直刺,明亮的剑尖破空而至,瞬间出现于他的眼前,肉眼几乎不得见。
韦天川心中一惊,唬了一跳,身体地反应快过脑袋。随着剑尖直直而退,在雪上漫开,仿佛安了弹簧一样,漫开一尺,待郭芙剑势转开拐。避开剑尖笼罩。
退开一丈远处,韦天川心中大怒,他并不好渔色,虽有掠人霸占之心,但心中盛怒之下,便再也没有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周身阴寒地内劲鼓动如风,脚下如踏风火轮,双掌挟着寒冰气,如出闸之虎。向郭芙狂猛冲去。
郭芙冷冷一笑,夷然不惧,心中跃跃欲试,自嫁入观澜山庄之后,闲暇之余,便随着小星习剑。
虽觉所习的剑法高明之极,但却没有了出手地机会,一切皆有庄内的弟子们代劳,如今终于有了试剑的机会
面对韦天川化做一道白影扑来。郭芙不慌不忙,体内心法运转,明净的双眸似阖非阖,虚空中顿然隐隐出现一个亮点,她泓泉般的短剑从容的刺向那一点。
挟怒而击的韦天川忙不迭的后退,如避蛇蝎,在厚硬而结实的雪地之上。委实来去如风。
他只觉那晶莹如冰的剑尖所指,恰是自己所必经之处,仿佛等在那里等着自己地掌心送上门去一般,实在诡异。
“好剑法”萧月生慵懒的喝彩声响起还软绵绵的拍了两下巴掌,浑然看不出一丝喝彩之意。
韦天川自然不笨,那个该死的男人竟是在讽刺自己
萧月生对韦天川瞪来的欲要杀人般的目光视而不见,对身旁抚琴地小玉笑道:“芙儿第一次施展这套剑法杀狗,便使得有模有样,难得啊一一”
“嗯,郭姐姐冰雪聪明”小玉雪白玉手拨着琴弦,抿嘴嫣然一笑轻瞥了一眼场中的两人,妩媚自然的流露。
“鼠辈该死””韦天川彻底怒了,狭长的双目圆睁,长啸一声,厉声喝道,山谷回声不绝,“鼠辈该死鼠辈该死鼠辈该死”
“不错鼠辈该死”萧月生伸出一根手指以食指指向韦天川,露上仍带着淡淡的微笑,眼中的蔑视之情尽显无遗。
不等韦天川狂怒的大骂,萧月生脸色倏然一冷对持剑戒备而立的郭芙道:“芙儿别客气杀”
“好”郭芙答应一声,此时心中己然大定对于这套剑法信心陡增,持银鞘轻轻一扔,扔在不会碍着自己的不远处。
左手轻轻抹过晶莹剔透的剑身自剑锷至剑尖,缓缓而行,当雪白地玉手离开剑尖,此剑竟然几乎成为无形无剑唯有剑柄尚显,其余部分竟然已消失不见。
郭芙叹息了一声暗叹自己的功力不足只能行功至此,无法再进一步。
一丈远处的韦天川亦未急着进攻他有些戒惧对面女子的剑法好像这套剑法专门克制了自己的身法与掌法,唯今之计只能后发制人,自己轻功无匹不必着急进攻。
郭芙忽觉一股醇厚绵绵的内力自命门处涌入瞬间传遍周身内力尽复。
她知道定是丈夫捣的鬼,冷若冰霜的娇颜轻轻一笑,体内再次运转驭剑心诀,右手中的剑柄渐渐隐没,如同冰块融化于空气中。
韦天川此时有些省悟,对自己地迟疑大骂蠢笨,此女不知用什么邪法,竟能将短剑隐形,这可是大大的不妙,配以专门克制自己的剑法,今日看来出门不利
铮铮的琴声中,韦天川生平第一次竟有退缩之心,狭长的双目寒芒闪烁,望向那个可恨的男人与弹琴的美人儿,避实击虚,也是一种高明地战法。
“着”娇喝声响起,郭芙左手托着右肘,右手握成剑诀,直指正心思疾转的韦天川。
韦天川下意识之中,身形疾如闪电的后退,却觉背心一疼
浑身的内力仿佛被扎破的气球,顿然外泄,如决提之水,无可遏止,虚弱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不远处一身雪裘的美人儿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想要举步靠近却虚弱得无力动弹,黑暗渐渐涌了上来
一柄短剑落于他身前两步远处,在洁白无暇的雪地上此剑遍体鲜血更显得红得鲜艳。
韦天川一只手捂在胸口却无法捂住喷涌而出的热血雪地之上仿佛一道红练由他脚下延伸出五尺多远。
狭长的双目寒芒渐渐黯淡,他想要说话,却被喉咙涌出的热血所阻,身形再也维持不住缓缓跪倒,苍白发青的脸上,不甘之色一直未褪。
那柄无形的短剑,一直悬在那里,只是韦天川自己后退,送上门去罢了。
“他死了”郭芙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韦天川倒下,转过身来娇艳面庞有些苍白,茫然的问丈夫。
“恩,死了”萧月生面不改色,见到郭芙煞白的脸色,温柔笑道:“怎么,吓着芙儿了”
此时琴音己停小玉将琴放于身旁,身形一闪来至趴倒在雪地上的韦天川,躬身伸出玉手,轻轻按在他后背,两次呼吸之后,身影再次闪动出现于原来之处,冲萧月生点点头,淡淡道:“确实已经死了。”
郭芙闯荡武林,亦做过行侠仗义之举,自是杀过人,只是此次杀人实在太过迅速,面色苍白,实因功力透支之故。
“死有余辜”郭芙转过身来往回走恨恨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再去看身后。
萧月生丝毫未受韦天川之死所影响反而有心思暗笑郭笑的胆小,手掌轻轻一按韦天川身旁顿时出现一只大坑。
手掌在一块儿大石头上抹了几下,一块儿方形石碑呈现于两女的眼前,手指划动,上书“韦天川自掘之墓”。
人死债空,萧月生虽恨其凶残,却也不忍令其尸骨曝野,被鹰鹫叼食,于是做墓埋葬,也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萧月生看清了韦天川轻功心法,虽对自己及几位夫人无用,但对于门下仆人们来说,却是可做参考。
立完石碑,萧月生长长叹息一声,三人的身影在山巅消失,出现在襄阳城的郭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