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恕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石放和刘巨川来投军,陶标儿的属下把他们当作寻常之人,分在徒兵长枪队,就是第一线的寻常士兵,以石刘两人的个性,当然不会服帖,他们傲气天生,也不会钻营门道,所以一直没受到重用,看来陶标儿眼力不行,既然已经见过了石放二人,竟然没有发现他们是杰出的英才。他把二人的来历向陶标儿简略介绍,陶标儿一听连连拍头“有眼无珠有眼无珠”
陶标儿命人去叫石放和刘巨川,不一会,就见二人跟在校尉身后施施然地来了,他们可能以为昨天打架的事情败露了,今天少不得又是一顿处分,脸上都带着怒气,忠恕连忙迎了上去,二人见到忠恕,大为惊讶,陶标儿也迎了出来,笑着拉了二人的手一起进帐。交谈之后才知道果如忠恕猜测,收兵的人不识真英雄,二人不得志,憋了一肚子气,本想着只要在战阵之上露一手,官长自然就看出二人的本事,哪知半年来与梁军和柘羯交锋都只使用骑军,长枪兵根本没有出动的机会,近两个月更是守在城中每日训练,连仗也不打了,二人憋闷,就出去喝酒商议,准备转投幽州去找忠恕,他们以为忠恕是在幽州,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陶标儿做事很是干脆,立刻把二人从长枪队调出,任命为骑兵校尉,二人气愤难消,也不感谢,还是忠恕替他们谢过陶标儿,陶标儿也不以为意。
回都督府的路上,贺兰道“忠恕,我看石老虎和刘巨川虽然升了官,一点高兴劲也没有,估计二人在那里也不安心。”忠恕点点头“他们都是心高气傲之人,才能被埋没,受了委曲,心里难免有气。”贺兰道“我就喜欢这样的人,特别是那石老虎,看着很顺眼。”忠恕笑道“因为你也是同样的人。”贺兰连忙道“你可不能这样看我,我是修道之人,清净无为,心不高气不傲,只求登仙。”忠恕笑笑,心道贺兰和石放确实有得一比,都是狂放不羁之人,不同的是石老虎把狂放画在额头上,贺兰是闷在心里,真不知他是如何进入道门,又是如何被范虚看上收为弟子的。
这天晚上,忠恕来到候君集的正堂,几个人议论了一会,将要离开时,候君集递给忠恕一封信,信封上盖着兵部的大印,写着“呈段忠恕副都督亲启”,是兵部送到的信件,忠恕当着候君集的面拆了开来,信上只有一句话六个字“幽州未见商队”。在长安,李靖命人到幽州向独孤士极查问有无商队入境,这封信就是回复。忠恕心里奇怪,宋念臣的商队受突厥保护,购买的毛皮与宝石是要回销大唐的,他们一路南下,目的地应该是代州,可代州未见商队影子,代州与幽州地界相连,如果不从代州入境,就必定是回幽州。代州与幽州都实行边禁,那么大的商队,就是化整为零分散入境,也会有一二人被发现,现在两地都没发现他们踪影,难道平地消失了不成还是宋念臣与安伯他们另有高招,神不知鬼不觉地入境了真是怪事宋念臣与安伯对突厥非常熟悉,来蛮、达士可等人也是突厥通,还有那些卧雪马,未来对突厥用兵都使得上,还得想办法找到他们。忠恕转念又想如果商队没有来代州、幽州,还有一个可能是他们停在了云州,难道他们目的地就是云州或许在梁师都那里能打听到商队的消息。
候君集看忠恕沉吟不语,道“兵部用专人递来,一定很要紧,你看着办,如果需要配合,尽管说。”忠恕想了想,觉得应该到云州一趟,一是探听商队的消息,二是想看看宝珠,自离开后,始终挂念着她,不知道她是否还在云州,伤好了没有。候君集一听他要独自前往云州,担忧道“你上次与武显扬朝了相,再去有没有危险”忠恕道“云州那么大,我不去北城,尽量躲着他就是了。”候君集点点头“你与杜道长他们商量一下吧。”
杜百年听到忠恕要去云州,真接道“好”很是利落,吉文操和候君集一样,担心他再遇到武显扬,贺兰在旁边道“不怕武显扬,只要我跟着,就是武显扬知道他去也找不到他的影子。”吉文操道“你别添乱了,现在一半云州人都认得你的模样,跟你在一起,只会让他早早现形。”贺兰一直向忠恕使眼色“只要我不去招惹别人,就是大罗真仙想找我,也得费三天力,再说云州城我摸得门清,忠恕自己去,不说能否找到陆道长,恐怕吃饭住宿都是难事,有我在,保证让他安心办事。”吉文操还要多说,杜百年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机灵劲,去吧,老陆说这里由我当家,我准你跟去,出了事大不了再救你一次。”贺兰高兴得跳了起来“绝不再劳动您老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