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恕听宋念臣提到西域祆教大祭司,立刻想起阿伍德,阿伍德常难驻史国圣火寺,胡人商队也来自史国,估计双方有联系,阿伍德今年要东来论战,不知是否已经到了草原,如果是他在后面操纵,商队几乎没有胜算。忠恕仔细揣测商队的人,猜想宋念臣和安伯会派何人出场比试,摔跤肯定是来蛮上,马术是达士可,刀术、剑术、枪术又是谁呢听他们的意思,是想让自己上场,忠恕想了想,问“柜头,一个人能比几场”宋念臣道“不限场次,但胜一场后往往已经精疲力竭,再比一场胜算太小了。”忠恕道“我从前学过刀法,练得还算纯熟,也接触过软剑,与持软剑的胡人交过手,如果柜头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可以一试。”宋念臣大喜,他见识过忠恕的功夫,以忠恕纯厚绵长的内力,使任何兵器都很恐怖,忠恕的话虽说得谦虚,他既然主动提出要比刀剑,其中造诣必定不凡,这几年软剑就没赢过胡人,只要忠恕连赢刀剑两场,加上来蛮的跤法,稳胜三场,今年的毛皮即操之在手。
安伯笑道“大勇,如果有你出战,我们今年就赢定了。”忠恕可没那么乐观,他心里对阿伍德非常忌惮,这个人武功高强,心智深不可测,如果他到场,必定会有波折。祆教胡人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曹使者只是一个中等祭司,心计武功已经如此了得,真不知祆教中还有多少高手。宋念臣见忠恕微微皱着眉头,像在思索什么,问“大勇,你怎么会与胡人交过手”与阿伍德护卫和曹使者交锋的经历忠恕不便明说,只能委婉道“我听宝珠提到过祆教的事,他们的东方大教主今年要东来与萨满教比论,这个教主很是厉害,连大萨都都很忌惮,他的驻节地就在史国的圣火寺,如果到时他插手了,可能有些波折。”宋念臣和安伯听到此话,刚才的喜悦消失无踪。萨满教与祆教近年来争执不断,他们也听闻过,如果祆教的大教主到场并且出手干预,那是何等的势道,祆教信徒成千上万,其中高手如云,以商队的实力,实在无法抗衡,现在只能祈祷祆教大教主还没来到,突厥祆教忙于和萨满争锋,无力关注商队的小事。
忠恕问“安伯,比武是点到为止还是要分个高下”安伯道“摔跤是用突厥式摔法,胜负一眼就能分辨出来,马术以欢呼声定输赢。”说到此他沉吟一下,看着忠恕的眼睛缓缓道“枪术、刀法和剑术,可能会有生死之争,除非对方认输,否则不算结束。”忠恕很淡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安伯问“陈修随身带着软剑,要不要先给你练练手”忠恕道“也好。”
从安伯那里出来,忠恕的心情已经不像来时那么沉痛,但回到毡帐中,宝珠的影子立刻浮于眼前,她的一颦一笑,促狭狡黠,现在想来都是那么温馨甜蜜,可斯人已遥,相见无期,怎一个痛字了得
宾牙把宝珠离开的事告诉了速阔,速阔和达育五一早就约了鲁库等人,一起来叫忠恕到达育五帐中喝酒。达育五新得一个儿子,很是兴奋,他老婆是契丹人,生孩子才三天,背着孩子给大家准备酒食,帐里还有两个同罗女奴帮她张罗。速阔等人对宝珠非常畏惧,他们早就看出忠恕对宝珠动了情意,一直在替忠恕担心,现在她走了,大家都觉得心里轻松,与忠恕接触也不像过去那样忌讳,搂着抱着就开始喝酒,忠恕心里苦闷,也不运功逼酒,喝到最后竟然酩酊大醉,脑袋枕在速阔的肚子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只见速阔和达育五兄弟二人相互搂着还在呼呼大睡,就向达育五妻子打了声招呼,踉踉跄跄地走了,这次真不是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