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冷窒一瞬, 很快被肖沉原岔开话题,继续恢复之前的热闹。
只是原本坐在殷墨旁边的几个人走到傅幼笙面前。
其中一个人倒了一杯烈性威士忌给她“妹妹,哥哥真是佩服你。”
傅幼笙视线落在面前那杯晃动着漂亮光泽的酒上, 勾唇笑了。
明知道对方是来找茬,她也完全不畏惧“想当我哥哥”
“你不太够格哦。”
对方压低了声音“你觉得谁够”
去帮傅幼笙拿甜品的楚望舒走过来,凝眉看着他“盛占烈,她是我的女伴。”
盛占烈倒是给楚望舒面子, 懒洋洋的站直了身子“是女伴又不是女朋友。”
见楚望舒护得紧, 盛占烈觉得没趣。
重新回到殷墨旁边“墨哥, 你这小丫头还挺野,难怪以前没见你带出来给我们看过。”
殷墨重新倒了杯酒, 慢条斯理轻啜着,仿佛在平复情绪, 又仿佛本就没有情绪。
听着他叭叭的差不多了。
殷墨把玩着空掉的酒杯, 修长的指尖散漫又无意的摩挲着杯壁,
“所以我的女人, 凭什么带给你看。”
盛占烈被噎住。
“墨哥你”
到底跟谁一边的
环顾四周, 殷墨颇觉得无趣。
尤其是那个永远喜欢待在他身边的女人, 此时对别的男人眉开眼笑。
殷墨收回视线。
起身从茶几拿起车钥匙,薄凉如冷玉的面庞上, 毫无情绪启唇“我先走了, 你们继续。”
殷墨一走。
有人小声说了句“今天殷总不知道谁得罪了他, 低气压到吓人。”
殷总气势太强, 导致谁都忽略不了他。
盛占烈嗤笑一声“他这段时间不都这样。”
说话时,似笑非笑看着傅幼笙。
傅幼笙漂亮脸蛋上的表情毫无变化, 眉眼安静的听旁边楚望舒说话。
她没在意, 却也能感觉到包厢里气氛陡然一松。
明显听到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变大了。
半小时后, 傅幼笙抿了口楚望舒特意给她准备的果汁。
大概是放开了,喝酒的人越来越多。
傅幼笙皱了皱鼻尖,偏头对楚望舒说了句后,才站起身来,便往包厢外走去。
谁知
刚到洗手间门口。
突然一双修劲有力地大手出现,掌心圈住她的手腕。
熟悉的松木香夹杂着威士忌的烈性酒气侵袭而来,傅幼笙脑海中瞬间浮出一个人的身影。
他竟然还没走。
傅幼笙反应很快,两只小手迅速抵住男人的胸膛。
不让他靠近。
这么抗拒他。
殷墨微凉指尖按住她纤细的手腕,像是能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垂眸沉沉的看着她“”
被殷墨这么看着。
傅幼笙动了动手腕,语调透着嘲弄“你给我把脉呢”
殷墨被她的话气笑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还有这么毒舌的一面。
“对,给你把脉。”
“脉搏显示你有病。”
“你才有病。”傅幼笙眉尖蹙起,戒备的抬起长睫看向殷墨,“你捏疼我了。”
疼。
殷墨将她抵在冰凉的瓷砖上,“这就疼了”
背后是冰凉的瓷砖,身前是男人带着迫人温度的薄唇,慢慢的开始在她唇角撕咬。
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让傅幼笙根本推不开他。
气的脸颊绯红,又被他亲的眼眸不受控的含上了水雾。
男人带着磨人的力道,贴着她的唇说“你没心没肺不是病”
忽然外面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幼笙,你在吗”
傅幼笙瞳仁陡然放大,“我,唔”在。
话没有说出口。
下一秒。
红唇被男人炽热的唇瓣狠狠堵上。
想到她刚才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仿佛真的不曾认识他。
殷墨眼神一冷,刚才的温存逗弄一扫而空,成了带着狠戾浓烈的强势。
傅幼笙被逼得踩他脚。
然而殷墨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在外面人开门进来之前,揽着傅幼笙的腰肢,推开了男厕所的隔间。
傅幼笙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具熟悉滚、烫的身躯从她背后贴过来,几乎叠到一块。
手下意识撑在门板上。
门外,楚望舒已经进来,大概看洗手台没人,低声呢喃了句“没在吗”
门内,殷墨松开她的唇,长指摩挲着她腰肢后面那个大大的蝴蝶结,在她耳边慢条斯理的说“你要想被他看到你现在这个模样,就叫他进来。”
他早就看这个蝴蝶结不顺眼。
现在没有人,只有他能打开这个礼物,剥开那层层叠叠的春色靡丽。
一边说着,还一边在背后轻啄她耳后那块细嫩脆弱的皮肤。
“你说我浑身上下,你哪里不认识”
“要不要重新认识认识”
说着,殷墨松开那个已经垂下来的蝴蝶结,慢条斯理的一颗一颗开着自己的扣子。
傅幼笙闭着眼睛,她不愿意被任何人看到自己此时不堪的样子。
细白的牙齿紧咬下唇,肩膀轻颤着,赢弱又颓靡。
殷墨看到她唇瓣洇出血迹,捏住她的下颌,皱眉“松开,别咬。”
外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傅幼笙抬起湿润的睫毛,看着殷墨忽然笑“殷墨,我现在真想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殷墨脸上的表情几乎绷不住,尤其是听到她这句话“幼幼,你来真的”
恍然间再次听到他喊自己的小名。
明明才半个多月,她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个缱绻的称呼已经激不起她心里任何波澜。
见他终于松开自己。
傅幼笙往后退了两步,退出他的范围之内,纤指颤抖又灵活的将那个垂到小腿的蝴蝶结重新系好。
“殷总日理万机,我可不敢耽误你的时间戏弄你,当然是真的。”
傅幼笙唇角还带着殷红的血迹,却笑得情生意动“殷总有时间的话,记得让温秘书联系我,约个时间去趟民政局。”
说完,傅幼笙转身。
殷墨目光定在她雪白后脊上那个系的仓促的蝴蝶结,极力克制住眉宇间的失控。
忽然说“去民政局之前,先回家把你的东西都带走。”
“既然要走,你就走得干干净净,别留下那些东西,给我睹物思人吗。”
傅幼笙背影顿了顿。
然后头也不回的挥挥手“在你家里的,都是你的,丢了或者送人都随你处置。”
晚上十点半。
殷墨坐在副驾驶,亲眼看着傅幼笙安全到家后,才让司机开车。
被抓来当司机的肖沉原“殷墨,这可这不像是你。”
殷墨长指抵着眉梢,被风吹的身上酒气都散了许多“路过,顺便。”
“啧”
肖沉原看了眼外面,这里是市中心。
他住的麓荷公馆临近京郊了,顺得哪门子路。
殷墨开着车窗,夜风将他的短发吹的凌乱。
指骨屈起轻扯领口,往日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口解开两粒扣子,雪白的边缘还有女人口红擦过的靡色,透着不羁的肆意风流。
从喉间发出的嗓音略略沉哑“去大院。”
殷家老宅坐落在市区的老四合院,原本是一处受宠王爷的府邸。
这一片住的都是老牌权贵,有钱也买不到这边的院子。
管理非常严格。
进入需要层层审核。
平时殷墨是懒得回来。
大院倒是距离这里不远。
肖沉原听了,忍不住笑了笑,为了圆那所谓的顺便路过,他这是连老宅都主动回了。
殷母今天参加个宴会,回来得迟,恰好与殷墨碰上。
没想到自家这个工作狂儿子竟然大半夜回家了。
殷墨进门时,便看到自家母亲优雅端庄的坐在沙发上。
“妈。”
殷母看他一眼“回来了。”
见他要回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陪你久不见面的老母亲坐坐。”
“你说你都多久没回家了。”
殷墨意简言赅“忙。”
“就算忙,也要注意身体。”殷母看着自家儿子眉宇间的倦色,皱了皱眉头,“你呀,都快要三十了,还没打算定下来”
“工作忙,所以身边更得有个贤内助才行。”
听着殷母这一调调,殷墨接过阿姨递过来的醒酒茶。
嗓音平静“贤内助没有。”
只有个小白眼狼,白眼狼还要跟别人跑了。
殷母手捏着银色汤匙,正在喝燕窝,听他话后,保养得当的指尖微微顿住“我觉得沉原那个表妹清音就不错,虽然不太懂事,但胜在长得漂亮也单纯,好。”
“这样的你也不要。”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自己给你安排”
殷墨按了几下手机“您别给我安排,咱两审美不一致。”
说完,殷墨起身穿上西装外套就要出门,“忽然想起来要去公司一趟,下次再回来看您。”
看着外面夜色如墨。
儿子一听到结婚生孩子这个话题,就干脆利索走人的背影,殷母头疼。
这都要三十了,连个女人都没有,他到底想干什么。
儿子大了,半点不由娘,说两句就嫌烦。
再次回到麓荷公馆,已经将近凌晨。
殷墨洗完澡后,目光顿在浴室里属于女人的瓶瓶罐罐。
她平时每次洗完澡,都要对着这堆东西折腾一个多小时,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在保养方面,精致的像完美主义。
殷墨从一开始等得不耐,到后面,甚至还会因为她撒娇而心甘情愿帮给她涂身体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