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道“郎君,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关于日后打算。”
谢舒沉吟道“我如今不知世务,又不通晓俗情,可谓是百无一用,还要郎君多多海涵。另外,我看天下如今以科举为取才之道,不问家世,限制世家与孤寒竞进,我正可凭此一试。今后这两年,我会专心科举,可如此一来,不能为郎君分忧,恐怕要郎君多担待些了。”
谢舒说这话时候,难免带着丝歉意。
在此之前,谢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个男人竟要别人来供养偏偏这人还是郎君。
不过也正是郎君,谢舒才能够说出这些话来。
郎君风光霁月,美玉无瑕,他告诉郎君自己打算,而郎君是何想法也会坦然地回应他,如此这般,不用互相揣度,是谢舒喜欢相处方式。
此时,虞楚息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谢舒不仅是在和他商量日后打算,也是在感谢他体谅。这世上,能做到这些男子并不多,尤其是在恩情上。
虞楚息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对谢舒有多大帮助,他本是自己赘婿,便吃些用些又如何了哪怕是他以后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又如何
只是如今,虞楚息却越发想对他好。
虞楚息低声道“你且放心,我知道了,你以后便好好忙你事情,不用管我,我这边没什么可以费心。”
现在虞家产业大多都掌握在他手上,父亲也对他逐渐认可,只有二叔虞万春还在旁边虎视眈眈。
不过虞楚息也不怕,若是二叔再有别想法,也别怪他以后不顾及叔侄情谊。
另一边丫鬟们见主子们迟迟不过来,于是忍不住站起张望,这时方才看到两人正在河边说话。
只见郎君穿着一身白,谢相公一身青,看起来和谐地不得了,两人还在沙石上写写画画,和那些两两成对青年情侣好像没什么区别。
丫鬟们不禁偷笑道
“如今谢相公和郎君越发地好了。”
“是啊,郎君长得美,但谢相公也不差,看着像一双璧人一样。”
“你们说,郎君和谢相公什么时候真正在一起啊”
说到这个话题,几个小丫鬟有些脸红,她们也是听旁人说,夫妻是要一起睡,可现在谢相公和郎君都不住一间房,这就算不得真正夫妻。
听到这话,风荷轻声呵斥道“郎君事不许议论。”
看着风荷语气虽凶,脸上却不见多生气,几个小丫鬟吐吐舌头,忙跑开了。
而一旁洗墨也暗暗想主子可千万要争气啊
午后日光渐渐热烈起来,虽有树荫庇护,不过两人走了多时,到底觉得有些疲累。
谢舒和虞楚息吃了一些吃食,又躺在垫上小憩了一会儿,方才决定返回。
路上马蹄轻慢,春风惬意,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只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和乐时光。
此时马车进入金陵城门后,有一个管事打扮人一脸着急地张望着,像是等了多时了。
他见到虞家马车后,眼神一亮迅速迎了上去。
护卫认出他是商行人,征得虞楚息同意后,才放他上了马车。
那人一上来看了谢舒一眼,这才低头禀告道“少当家,明川船行那边出了事,说是我们商行运送一批货物有问题,掌柜已经在处理了,不过怕是还要郎君亲自来一趟。”
虞楚息闻言微微蹙眉,明川船行是本地第一大船商,不过一向和虞家交好,若是没有紧要事,应该不会如此。
罢了,先去要紧,路上再问清楚。
不过因为明川商行在江口那边,和虞家方向南辕北辙,虞楚息总不能将谢舒带着一起去,毕竟这事也不知道多久才算完。
虞楚息正要和谢舒说,谢舒这时也提出他先和洗墨下车,刚才那管事看他那一眼,大概是有什么需要在他面前避讳话。不过商业事情,自己本来就不懂,何必耽搁郎君要紧事。
正好谢舒也想和洗墨四处走走,顺便买些书籍。
见谢舒如此说,虞楚息原本打算让另外马车送谢舒回去,也只好不再提及。
而谢舒下车时候,又回过头朝郎君轻轻点了点头。
现在天色不算晚,城门处还有不少人进出,人潮拥挤,车马如龙,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谢舒带着洗墨朝旁边街道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打扮都不起眼人不偏不倚地和他擦肩而过瞬间,在他手里塞了一个纸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