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万春停顿片刻,见谢舒油盐不进,不死心地继续道“楚息性子厉害,只有自家人知道,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别憋在心头”
然而这次他还没有说完,谢舒忽然截断了他话,其实谢舒原本就不是一个多有耐心人,尤其是与人相处之上。
谢舒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位虞二叔一直在他面前提起虞楚息,好像十分执着。而在谢舒看来,一个人好与坏,不是别人来评定。
既然对方言之无物,谢舒觉得没有再继续交流必要。
他语气疏离了许多“二叔,还有别事情吗”
见谢舒如此反应,虞万春脸色阴沉了一瞬,他没料到谢舒竟会这般无礼。
谢舒还是个读书人,之前也未曾这么做过,不过想到谢舒毕竟是个秀才,虞万春心情又平静许多。
其实从刚才起,许多事情就出乎了虞万春预料之外,因此虞万春有些急了,如果是平常时候,他绝不会如此莽撞。
虞万春又重新堆起笑容道“好了,小辈们事情,我一个做老也不该管,哈哈哈。那贤侄好好休养吧。”
谢舒闻言,只觉得那种说不清楚怪异感又来了,他没有接话,点点头带着洗墨离开。
看着谢舒背影,虞万春脸上笑容不知不觉已经收束起来,计划有变了。
回去路上,谢舒感觉洗墨比刚才沉稳了许多,不过神情又透出几分激动来。
看来刚才行为,并没有让洗墨感觉到奇怪。
谢舒心思一动,忽然开口问道“洗墨,你说这个虞二叔是什么样人”
洗墨不疑有他,满心以为谢舒在考校自己。
说实话,洗墨刚才见到谢舒在虞万春面前态度大变,也是十分惊讶,可现在看来,如果不是谢舒这般,洗墨并不会觉得虞万春有什么不对,反倒觉得虞万春是难得对他们不错人。
现在洗墨实在觉得自己眼拙,他挠挠头腆着脸开口道“我之前也是听别人说多,都说虞二叔,不,虞万春是个大好人,性格和善,从不为难别人,可今儿要不是主子,我也不知道,原来他竟是个笑面藏刀,故意在主子和虞郎君面前挑拨离间”
洗墨说到最后一句,忽然一副咬牙切齿模样,仿佛对此十分生气。
这一刻,谢舒脑海里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一直留存在他心中异样,那抽丝剥茧之下,重重面纱之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而谢舒总觉得这明明该是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可偏偏没有人说到实处,他怎么思考也无法触及。
这说明什么呢
这是一个常识,但在他世界里,却没有常识
还不待谢舒继续想下去,这时洗墨又道“主子,你说,虞万春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知道了虞万春一定是不满郎君如今管理着虞家,想要和郎君争虞家家产虽说虞家商行大多都是虞老爷一手创建,可谁叫郎君”
洗墨说到这又不肯往下说了,谢舒心头无奈,这种只差临门一脚感觉并不好受,不过这常识到底是什么又和虞楚息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刚才和对方短暂相处,谢舒陷入深思。
不知不觉,主仆二人已经回到了居所。
洗墨去找之前派去拿药粗使奴仆,对方则用肉眼可见敷衍态度说道“墨小哥,您刚才让我去库房支取药材,库房那边说没了。”
当然库房那边人远不止说了这些,那奴仆也懒得受这个气,就直接回来了。
其实他们这些在这里做事人本就心有不满,如今出了这事,他们更加认定谢舒和虞郎君关系绝无回转余地了,因此心思浮动自不必说。
洗墨哪里猜不出,他不禁骂道“这些狗眼看人低东西,我们主子和郎君好着呢”
前一句不知道骂谁。
奴仆面色发红,快步走开时候心头啐了一口,暗道真会信口开河,他们在这做事三年,虞郎君就前几天来过一次,还是因为谢舒病了
洗墨回来尤不解气,又担心谢舒“主子,现在我再去库房一趟,这些人敢怠慢主子,我就去找郎君”
其实说到这,洗墨都不是很有底气,因为他最担心是这件事万一郎君并不愿意给主子做主可如果真是如此,也怪不得别人,谁叫主子以前那般对郎君
也不知道今天主子和郎君到底
这也是洗墨一直想打探原因。
谢舒听出了洗墨意思,他是真觉得他和虞楚息相处得不错,谢舒并不觉得对方是在伪装。
至于药材,谢舒其实不在乎,这具身体之所以孱弱,还是少了运动,之后他好好锻炼就是。
谢舒正要和洗墨说清楚,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响动,像是有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