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重锦“”
说实话,燕处的心思从他身上转移到这只牛妖身上,这让蒲重锦着实有机会喘了口气,甚至可以说是过了下山以来最轻松的几天也不为过。
也因此看着同样被燕处折腾的这只牛妖,甚至隐约生出些同病相怜的心酸来。
而且就这几天的了解,这只牛妖虽然说不上什么好妖,但是也没有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恶事。
蒲重锦本来听说“索要供奉”,便下意识的以为“贡品”是人最常见的是“孩童”或者“少女”。
然而这只牛妖顶着张憨厚脸迷惑反问“俺要人干什么还是小崽子,不能干活、也不能用,还吃俺口粮,不干、不干”
对方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脸惊恐的看向蒲重锦,“你该不会叫俺带崽子吧俺连媳妇儿都没有可不会带崽儿。而且还是人的崽子、他们可难养了、不留神就死了”
蒲重锦“”
倒也不至于吧
虽然蒲重锦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旁听见的燕处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当天就给安排上了。
牛妖
要是说般的村民对这只牛妖还心存恐惧,担心燕处和蒲重锦走后他们被报复、不敢过分,那小孩子可没那么多的想法了,在发现这只大人口中格外恐怖的大黑牛果真任由他们摆弄,群熊孩子立刻蹬鼻子上脸。
第次见识到熊孩子威力的蒲重锦
能把只化形成精的牛妖折腾得口吐白沫,倒地昏厥
蒲重锦头次觉得,师父平时对他还是不错的。
总之,鉴于这只牛妖确实帮他分担了下山以来未曾停歇的来自师父“拳拳照拂之心”,蒲重锦也能偶尔和对方聊上几句,就比如说这会儿在没什么人的小路上。
或许是在后山上折腾的太多失去了兴致,般这种时候,燕处都是躺在后面的车板上仰头望天,很少插话。
蒲重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好像是燕处故意给他留出来和这只牛妖聊天的机会似的。
但是、为什么
蒲重锦没问出口的疑问暂时无人解答,不过燕处那边“很少插话”,并不意味着“不插话”。
虽然自从遭遇这两个魔鬼之后,下山的这段路上对牛妖来说可谓是天中最平静的时刻,但是燕处偶尔也会有心血来潮的时候,在察觉到身后拉着的车板上重心变化、似乎是躺在上面的人坐起来之后,黑牛正往前踏的前蹄软,差点表演个原地下跪。
等意识到之后,它连忙僵硬稳住脚步,生怕因为走得不稳颠到了车板上人,再被罚去带小崽子。
虽然就算走得再稳也可能会被找麻烦,但是如果走得不稳,、定、会被找麻烦
黑牛妖忐忑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宣判,却发现对方似乎从坐起来以后就没有动静了。
它不敢停下来,也不敢扭头往后看,只觉得这会儿好像背驮着座千钧重的石山、蹄下每步都踏在刀尖上
牛眼泪都要淌下来了
那个魔鬼、魔头、大魔王
蒲重锦本来也疑惑燕处为什么突然坐起来,但瞧见对方脸上的神情后,他句“师父”连同接下来的问句却都卡在嗓子眼儿里。
他从未在燕处脸上见过这种表情。
倒不是说燕处平素的表情有多贫瘠。
事实上作为个前辈高人来讲,燕处脸上的表情实在丰富过头了,不管是看弟子吃瘪时候的抚掌大笑,还是故意逗弄人时候的挑衅嘲讽,甚至连对弟子撒娇、脸矫揉造作的小女儿姿态他都能做得出来半点没有“天下第”的架子。
但是即便如此,他依旧带着种难以接近的距离。
蒲重锦本来以为那是天下第的实力带来的压迫,但是随着相处日久,他却渐渐发现,并非如此。
燕处只是展露出他想让外人看见的那面。
并非虚假,他只是把分的情绪表现出十分于外,而隐藏于其后更深、更真实的受,却无人能知蒲重锦甚至能觉到,就算对方笑得最开怀、最不顾形象的时候,内里仍然是冷静理智的。
但是蒲重锦还是第次见他像是现在这模样
像是下子失去了对脸部肌肉的控制似的,他只怔怔地盯着远处,整个人显露出种茫然无措来。
虽然燕处和他未见面前所设想的“前辈高人”形象有所差别,但是那种“有他在、别的切都无需担忧”的可靠,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即便是我行我素到让人头疼的地步,但是总是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为之付出行动。
“迷茫”这种表情,蒲重锦从未设想过会在对方的脸上看到。
还有那闪而过的畏怯
蒲重锦几乎疑心自己看错了。
但等他想要仔细分辨的时候,对方已经飞速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整个人御剑腾空。
“为师先回宗门趟,你在此处稍待几日”
燕处扔下句交代,人已经不见踪影。
困龙锁断了。
是师兄他终于想通了吗
燕处御剑而去,徒留被留下的蒲重锦和牛妖人妖面对被御剑腾空的劲风带落地面的木柴。
言不合就被扔下的蒲重锦
牛妖
短暂的迷茫后,是条件反射的惊恐。
那个魔鬼是想搞他吧搞他吧
他定是故意这么做
然后,息之后突然折回来,指着地上的木柴说是它搞砸的。
牛妖
这么想着的牛妖甚至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缰绳,它飞速变回人形,以个几乎带出残影的速度飞快收拾好了这地的狼藉,扛起车板就往村落方向狂奔而去。
只要他在对方回来之前把活干完,那人就没理由来找他麻烦
再次被扔下的蒲重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