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令所有人都遵守规则,特别是这规则与别处不大一样时候,必然在最初实行之时经过了强权或是暴力保证,只是不知道,这个“迟春阁”是哪一种。
脑子里转着这些想法,楚路也任由自己被柴诸拉入阁中。
柴少当家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打算带这个霍姓小子开开眼界。然而待到进来之后,他便挫败发现,阁里姑娘们视线大都黏也似得黏在“霍言”身上,好像全然无视了旁边这个同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俊朗公子。
柴诸磨着牙往前一挡,将那小子推到后面。然而姑娘们却随着往后一退,依旧偷瞄着那人,好似连背影都觉得稀奇似。
柴诸“”
他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看这小子模样,恐怕连姑娘家小手都没拉过,这会儿被这么瞧着,心底止不住怎么慌慌张张
他这想法还没转完,就见被他挡在身后少年施施然挪步走了出来。
那张如玉般面庞半点局促都无,对每个姑娘都笑得温文尔雅,直把好几个美人笑得粉面飞霞、转过头去,但却有胆子大些,非但没害羞,甚至想要直接去拉他手
柴诸
不、不对这跟他想得不一样
还不等柴诸做什么,伸过来柔荑就被那小子不着痕迹地避过去。
既表明拒绝之意,又不留尴尬,看样子像是对这个情形很有经验似。
避之不及被美人袖子扫过,灌了满鼻子香风柴诸
虽然过程经历了一些波折,但两人最后还是顺顺当当地上了二楼雅间,引路姑娘动作款款,直到给二人沏完茶后,才眼波脉脉、似是念念不舍地缓步离去。
顶级君山银针,尖芽竖直在澄澈茶汤中缓慢起伏,清高香气在身周缭绕;再看着两人视野格外开阔座位,一垂首就能正好望见台下座位
这显然不可能是每位客人都能有优待。
柴诸端起杯盏轻嗅茶香,他很想说服自己这是引路姑娘看自己玉树临风、相貌不凡,所以才特意费了此番心思。
奈何
看这姑娘一步三回头、黏也似落在霍言视线、那叫一个欲语还休。
柴诸就算真是睁眼说瞎话,也不至于瞎到这种程度。
于是,柴诸只能黑着脸警告,“迟春阁乃是风雅之地,不是那等风月之所。”
“这里姑娘才貌双绝,以艺会友、并不卖身。”
他这么警告完,却见对面那小子只是笑笑,似是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又好像只是低头嗅了嗅茶香。
反正一副没把他话放在心上模样。
柴诸忍不住磨牙。
迟春阁姑娘们确实并不卖身,但若是被姑娘看上,春风一度也不是不可能。而就这小子刚才那受欢迎程度,他随便冲哪个姑娘笑笑,说不定就有人拉他上楼。
这么想着,柴诸就忍不住咕嘟嘟冒起了酸气儿
凭什么啊论相貌、论人品,他也没有差到哪儿去吧
明明他今日还特意穿了这件金丝绣祥云纹外袍、系了那条墨玉镶金腰带,腰间还坠了那块雪里红玉佩
都说人靠衣装,他怎么也比这个随便穿一身素布青衣就过来小子看着有气质吧
柴诸满心愤愤不平,抬头却见对面少年正举杯轻啜。
一举一动尽皆风流写意、纵使一身素衣也难掩天然气度,那是经由岁月沉淀下来,不属于这个年纪少年从容。
柴诸“”
行叭、好吧。
他不甘不愿地承认他们俩看上去,是有那么一点点差距。
也就只有一点点
柴诸同时却又再一次肯定,对方告诉他一定是个假名。
这种人不可能前十多年一点名气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