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这天上午将近十点多才办完手续,顾韵大爷一样的坐在轮椅上,严丹在后面推着,护工阿姨拎着大包小包跟在边上。
“这日头挺晒啊,你给我撑把伞。”顾韵眯眼看了看天,一脸欠揍的说。
严丹“大爷,没伞,您将就一下吧,等我出去买伞回来,我们都能到家了。”
顾韵“你这服务态度不行。”
严丹手一撒,指着下方楼梯“你自个下。”
顾韵笑“搞得来我不自己下,你还能背我似的,你这小身板也就够扶我一把了。”
护工阿姨连忙尽责的要上前,严丹一把伸手给拦下了,要笑不笑的说“你继续,看你这贱嗖嗖的模样能维持多久。”
住院是非常无聊的一件事情,尤其是像顾韵这样半残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困在床上,来回见的人又是这么几个。
出院就像是笼鸟放飞,自由就不说了,心态也是完全不一样。
顾韵心情一好就忍不住想逗逗严丹,主要除了严丹也没别的对方供她消遣。
她笑眯眯的张嘴又准备嘴欠,余光扫到一个人影。
顾韵猛的抬头,惊愕的看向一脸看好戏的严丹。
严丹说“刚不是告诉你准备了个惊喜吗”
“你告诉我这是惊喜”
严丹乐滋滋的回她“风水轮流转,嘴贱由天收。”
她接着一抬头,高声道“陈警官,麻烦你啦,这台阶过高,我们几个女人实在束手无策。”
烈阳下,陈哲迈着大长腿走过来,今天穿了一身黑,难得套着鸭舌帽,帽檐下是一副骚气的镜,鼻挺而俊秀,唇薄而色艳,带着一股子特有的气场到了她们跟前。
镜片上映着顾韵略有呆滞的脸,陈哲说“腿伤如何了”
顾韵抓了抓自己膝盖,莫名就有点紧张“还、还好,不,好多了好多了。”
陈哲说“知道消息后抽不开身,所以一直没过来,正巧今天轮休,想着过来搭把手。”
两人非亲非故的,你来不来压根没多大关系,谁也不会说什么。
顾韵知道这话不过是客套,陈哲很大可能是被严丹特意叫过来的。
“陈警官,太客气了,劳烦你休息天还过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应该的。”陈哲看了另外两人一眼,又转向顾韵说,“除了腿伤,另外有需要注意的吗”
顾韵摇头。
“那走吧。”
陈哲说完,在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俯身一手穿过顾韵膝盖,一手环住她的肩,稳稳当当的将人给抱了起来。
两人身体隔着薄薄的衣料贴在一块,顾韵可以清晰感觉到布料下陈哲温热有力的肌肉,坚硬有型的骨骼。
鼻尖擦过他的衬衣领口,还闻到了一股清淡的香味,不知道是洗衣液还是沐浴露。
顾韵整个人都被陈哲的气息包裹着,像无形的锁链将她捆的一动不动。
“抱住脖子,让我省点力。”陈哲说。
顾韵尴尬的看了他一眼,手犹犹豫豫的还是有点不敢放,只轻轻扒着他肩头。
陈哲说“救援时我抱过的人不少,前些天台风,城市内涝,我还抱过一头猪。”
顾韵心思瞬间被牵走,手一抬将陈哲的脖子给抱的结结实实,一边发表意见“陈警官,你拿我跟猪比就有点过分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比猪长的好看。”
陈哲的嘴角快速扬了一下。
提着轮椅紧跟在后的严丹相当不给面子的爆笑出声。
医院的停车位相当紧缺,但今天运气不错,在门口就看到一个。
陈哲没把人放下,一鼓作气走到了车子旁。
先将顾韵塞进后座,又转身接过行李放到后备箱。
车子是陈哲的,是一辆红色越野,比较拉风,跟他给人的低调印象完全不一样。
车子很快骚气的跑走了。
斜对面的一辆黑色大本里,陈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啧,兴师动众这么一回,难不成我们给别人做嫁衣了”
向南忆轻轻摸着自己手腕,面无表情的沉默。
陈牧快速看了他一眼,抛出一个残酷却极有可能发生的问题“你的顾小姐扭头若是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你打算怎么办”
向南忆好长时间没吭声,就像没听到一般。
而在陈牧以为得不到回答的时候,他开口说“绳子的一头在我这边,我不放,她就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