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死亡公寓(四)(1 / 2)

“顾姐, 你觉不觉得这栋公寓有些古怪。”

在慢慢朝楼上走去的时候,余珠珠压低声音问道,她的眼神不太自然地打量着前后左右。

作为一个在十万里不占任何优势的新人, 虽然这只是她第一次接触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但她清楚, 在这里,法律、道德都无法作为约束人性的武器, 余珠珠深刻的意识到,如果她不表现出来自己的价值,一旦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她极有可能成为最先被抛弃的对象。

所以她强忍着恐惧, 努力地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怎么说”

顾楚随意地看了她一眼, 注意力更多集中在对楼道的观察上。

这一栋公寓着实有一些古怪,这份古怪不单单只局限在它的老旧以及无法出入的门窗上。

在之前上楼寻找各自房间的时候顾楚就注意到了,每一层楼梯台阶、扶手的形制、用料都有些出入, 说不上来的别扭, 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整体。

“格局, 这栋公寓的格局很古怪。”

余珠珠深吸一口气说道,这是刚刚他们在互相交流各自发现的时候, 她意外注意到的。

这是一栋造龄看上去十分久远的老公寓楼, 且不说当年的房子根本就没有那么多设计花头, 就是现在, 所有的公寓高楼在房子内部的设计上, 都会保持同样的格局。

至少垂直下来的同一侧,同一列,户型应该是一致的。

而他们这七个读者里,住在203的余珠珠和住在403的顾楚应该处于纵向同一列, 但是她注意到,顾楚刚刚的描述里,她房间的卫生间在进门的右手边,但余珠珠不是,她房间的卫生间,在进门的左手边。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卫生间的布置关系到下水道排列,在施工的时候,纵向卫生间的布置不在同一条直线上,无疑会增加下水道排列的难度以及耗材。

如果说她房间左侧的卫生间和顾楚房间右侧的卫生间实际处在同一直线上,那就意味着,她们同为03编号的房间,在纵向上是不一致的,这样一来,其中一个楼层所有的房间在面积大小相同的情况下会横向凸出一段,可是在进入公寓楼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就是普通公寓楼方正的外形。

除此之外,还有每一间房间的大门。

余珠珠说过自己是大三的学生,但是不曾介绍过自己的专业。

她是美院的大三学生,油画专业,大学期间辅修了造型设计,从小学习绘画的她对色彩和设计有着极高的敏锐度。

这里的每一扇房门看似一样,其实在细节处,有着不少出入。

按理同一幢公寓楼里,所采用的每一扇门应该都是批量订购的,外形一致,甚至表面油漆在这些年掉落褪色的程度也十分接近,除非在搬进来之后,住户不满意原本的房门,全都按照自己的心意将其更换。

余珠珠有想过这个可能,可至少在她一路观察到的所有房门里,没有两扇是完全一致的。

所有住户都更换房门的可能性有多大

余珠珠觉得,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她小心翼翼地说着自己的发现,也不知道她观察到的这些线索,对于顾楚这样有经验的读者来说,有没有帮助。

在她说完后,顾楚也联想到了自己观察到的每一层都有所不同的扶手。

“我小时候很爱用积木拼搭城堡。”

顾楚站在四楼和五楼之间楼梯转角处,五楼没有灯,看上去黑漆漆的一片。

余珠珠有些呆楞,不知道顾楚为什么不往上走了,同时也疑惑顾楚为什么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

积木拼搭城堡

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想要开口确认,又因为太过紧张,咬到了舌尖,疼地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这座古怪的公寓,是不是很像一个拼凑而成的小楼

所以每一个房间,每一层楼道,都有那么多古怪又无法解释的差别。

余珠珠不知道这个猜测是否正确,如果正确的话,发现了这一点,对于完成任务又有什么帮助。

但至少证明了她不是废物对吧她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顾楚。

只是对方自说完那句积木理论后就好像陷入了沉思之中,余珠珠也不敢再发声,怕自己的出声打断了她的灵光一现。

四楼走道的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四五楼交接的走道里能享受到的余光有限,五楼的走廊一片昏暗,四楼那点微弱的光,根本无法惠及到那里。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余珠珠心中的恐惧逐渐加剧。

五楼的那个东西,快出来了吧

徐超琼和刘琳选择检查四楼,不过她们俩人上楼的速度远比顾楚和余珠珠更慢,似乎是走在前头的徐超琼故意放慢了脚步,就连目标是三楼的姜正和张丰年也早就超过了她们两人。

徐超琼慢吞吞地走在二楼到三楼的楼梯上,这里隐约能听见已经到达三楼的两人各种撞击房门的声音。

“我们这些人为什么会被选中”

刘琳也不催促她,徐超琼看起来像是这些老读者最和善的,这也是刘琳选择她的重要原因之一,她觉得,或许从徐超琼的嘴里,她能打听出更多消息。

“一部分是随机被选中的,还有一部分,是因为羁绊,血缘也好,感情也好,读者身边触发新读者的概率是最大的。”

徐超琼看了她一眼,她微垂着眼皮,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眼神,唯独温柔和善的声音,化解了这阴森环境内的恐怖。

“刘总不用害怕,或许等经历过几次任务,你会发现,被十万选中,是你此生最幸运的一件事。”

徐超琼停下脚步,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可她抬起暴露在灯光下的面孔却不复之前的和蔼,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