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脱却羁縻处处通(1 / 2)

贵极人臣 姽婳娘 2416 字 4个月前

作者有话要说

honey们,根据大家的意见,作者菌自己也看了一下,觉得节奏确实有点慢,作者菌于是简要修改了一些前文,让小朱同学还是晚几章出场,这是今日的更新,以后的更新会填补在空章里。给大家带来的阅读不便表示十分歉意,还请大家见谅,鞠躬鞠躬待到脚步声彻底远去后,月池才从床底爬出来,此时她的里衣都已经被汗沁透了。她深吸一口气,刚刚去厨房里去换了一身男装,就见平安鬼头鬼脑地进来。他抚着胸口道“吓死我了,丰安这厮好大的胆子。”

月池道“这下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去拿这个钱了吧。”

平安连连点头“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呐他们把钱都弄走了”

月池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无妨,他马上就要把钱都吐出来。你待会儿就可以去舒家门口哭诉。若舒芬问起你我的下落,你只说待你回来时,就没见到我,必定是被丰安拐走了。”

“拐走了”平安一怔,恍然大悟,急急问道,“那菜谱呢”

月池道“就在稻草下面,你进来拿就是了。”

平安两眼放光,如饿虎扑食一般冲了过来。月池抓住机会,戴上斗笠,背起包裹,拔腿就跑。街上人潮涌动,而她似游鱼,一头扎进人海里,转瞬就无影无踪。月池的手心一片潮湿,发丝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粘在脸颊上。她觉得奇痒无比,可是她连伸手理一理头发的勇气都没有,只顾着低头快走。

十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在街上走这么久。街上果然同她听到的一般热闹,微风裹挟着食物的芬芳和胭脂的香味,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淘气的孩子在路旁嬉笑打闹,看门的大狗在晒着太阳,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多么美好的市井生活,可这不是属于她的,她不能为此投注一分一毫的目光。她必须得离开梅龙镇,越快越好

然而,月池心知肚明,她没有路引,根本出不了城门,为今之计就只能偷渡。而最有可能实现、较难被发现的偷渡办法,就是藏身在货船的货舱里。这就是她让平安替她到码头打探的原因。她快步

走到码头,只见两岸上店铺林立,生意兴隆、人声鼎沸,水上有好几只船,工人上上下下,搬运货物。大家都忙碌不已,月池混在其中根本就无人注意,若在此时登上一艘船,那又另当别论了。月池思索片刻,看来还是要等。根据平安的打探,傍晚时也是有船经过的。等到夜幕降临,众人退去,她才能借助夜色的遮掩爬进去。

打定了主意,她就径直顺着河岸走,古代毕竟不是现代,城市建设总不至于处处到位。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草木丛生的地方。月池借此藏身,临水开始乔装打扮。她的包裹严格来说,从三年前就开始在整理,所有她能够想到,又能够带走的东西,她都是一点一点地往里藏。月池很快就摸出一根细炭来,看着水中这张连自己都又爱又恨的脸,当即就要把自己涂成一个丑八怪。可当黝黑的污迹在她羊脂般的肌肤上蔓延开时,她的动作却顿住了。

人人都称以貌取人是浅薄之举,不是因为大家都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恰是因为相貌偏见在各个领域泛滥成灾,造成了不利的影响,所以才需要大肆宣扬这是错误的。不过,就她所了解的事实来看,即便在几百年以后,对容貌的重视依然没有减弱。

她现在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固然可以把自己画成一张鬼脸,可她若是上了船不幸被船上的人发现了,她要如何顶着一张面目可憎的模样,在没有一点身份证据的情况下说服那些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相信她、帮助她呢

她思索片刻后,将木炭压碎,将漆黑的粉末均匀地涂抹在脸上和手上,这么一黑下去,足够压住四分的容光。她再将柳眉画成较为凌厉的剑眉,对水一照,活生生一个端正男子。月池不由微微一笑,接下来就是拿出肉干和干粮,填饱肚子,养精蓄锐了。

月池这边是暂时安稳了下来,可舒家却是一片喧闹。果然不出月池所料,清晨这消息一传来,舒父就命家中仆从闭紧嘴巴,又让舒母谎称病重,将舒芬哄在家里。谁知李龙被关进牢里之后,此事的热度就如烈火浇油一般直线上涨,终有一两个把不牢的说漏了嘴。舒芬得知是又惊又怒,当即就要去县衙击鼓鸣冤

,把他的李贤弟救出来。

舒父怎么可能同意,他斥道“你是不是发疯迷了心了这已经是泥潭一般的浑水,人家躲都来不及,你还非要扑进去”

舒芬肃然道“爹,见义不为,无勇也。爹从小教孩儿读圣贤书,孩儿若今日置之不理,日后还有何颜面称自己是读书人”

舒父扶额道“为父教你读书,是为了让你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不是让你在此逞书生意气,视家族声誉于不顾。行了,立刻回房去,好好温书,这些与你无关的事情,就不要插手了”

说着,他就示意小厮把舒芬拉进去,舒芬见状忙道“爹,孩儿知道您担心什么。可即便我们一家闭门不出,这件事就能这么轻易了了吗那丰安与小桃红可是在公堂说李贤弟是聚众殴打他,县太爷若要定罪,必会细细审问清楚,那时孩儿还不是一样被卷进去。”

这说得都是实情,舒父神色凝重,忽而咬牙道“早知道当时就不该让你同李家这小子纠缠家风不正之人不可交。”

舒芬叹道“现在说什么已是晚了。爹,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若我们去收集证据,到时候县太爷传唤,我们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在大堂上任人攀咬宰割啊。”

舒父正在犹豫时,平安的嚎哭声便穿透大门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