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衿晃荡了两下自己的大脚丫,既心疼又无奈,那池水中的鲤鱼早已躲得远远的,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肖子衿叹了口气,说道“再花心思的东西也有用不着的时候,就像这池子,再清澈又如何,说白了还不是泥水一滩,不是喝就是洗。老爷我今天火气大,就拿它降降温了。”
薛三听不明白,但觉得老爷准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儿,且还是躲不过又挡不住的那种,所以只能独自在这儿生闷气。
“去,给你家老爷弄上一碗冰镇豆腐脑来,记得多放糖少放姜,我就在这儿等着。”
仆人领命,恭敬退了下去。
肖子衿又看向一旁的柳树,出声道“回来就回来了,躲着干啥”
树影后,一个带着老狗背着竹箱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作揖说道“拜见师傅。”
肖子衿点点头,也不在意这小子干吗将自己的个子拔高了一筹,像个竹竿一样,他双臂向后撑在草地上,问道“见着啦”
年轻人点点头。
“怎么样”
年轻人回答道“是个狠人。”
肖子衿笑了“真心话”
年轻人想了想,摇摇头,补充道“是个不要命的狠人。”
这种不要命不是指对别人,而是说那人对自己的性命不似那般看重,虽然一路走来,打的天昏地暗,且连战连胜,但几乎都是在为别人拼命,甚至是一些凡夫俗子的性命。这就是个问题了,这么做不是不好,而是那人没有分清楚主次,若是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谈何去保护他人
见师傅不再开口,丞子算继续说道“师傅为何如此看重那人,要是山庄需要,大可招来更有仙缘的。”
肖子衿屈指一弹,少年头顶大包,摔了个趔趄,一旁的老狗幸灾乐祸地叫了起来。
肖子衿又是一指,却没打它,而是弹起一条祈福鲤鱼送到了老狗身前。
“赏你的,下去吧。”
老黑狗欢快地跳了起来,叼起那鱼便跑得没影了。
丞子算摸摸头,从地上爬起,不知师傅为何动怒。
肖子衿叹了口气,说道“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说你的小师叔了,要是让师祖听到了,是要挨戒尺的,咱们读书人可最重伦理纲常了。”
年轻人闻言惊为天人,那小子怎就莫名奇妙成了自己师叔了,那与师傅岂不是成了师兄弟的关系这下好了,本就高了半个脑袋,现在更是连辈分都高一截了。
男人抬头望着天,也是头疼的厉害,他不明白老先生为何要整这么一出,将这麻烦兜进了自个儿怀里。这可不是什么投桃报李的佳话,那小子就是颗定时炸弹,要是炸了,是会死人的,不要说他这绿柳庄,说不定整个书院都得跟着玩完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