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亮还想说什么,但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
双方再次辞别,这便分手。
西行路上,温太真向庾亮问道“庾阀主,那谢居士展露的道心实在玄妙,但我一想到那东西是由我道家之法和古神之意交融而成,我总觉得忧虑。不知尊下怎么看”
庾亮叹气道“我等五阀主虽然同为圣人,但圣人之间也有差距,谢居士所为,我也是看不透。那无色婴儿确实脱去所有力量的限制,像是纯水真露,一丝不染,但越是这样,越让我心里打鼓。”
“为何一丝不染,以此笼罩万物,宏大无边,这难道不好”
“是好。但我担心的就是太好温阀主,我问你,远古五圣虽强,但岂是无暇”
温太真思考片刻,摇头“不是,李耳、庄周二圣,宏伟广大,但不察细节,有人以为过于清虚;姬黄、姜炎二圣,威武有为,尊严壮阔,但于道法玄妙处不足,有人以为过于庸俗;至于释如来大圣,当初化道立佛,更是被视为反叛者,有人更认为他是虚伪假慈悲。”
庾亮点头,又叹了一口气“想远古五圣如此之修,尚且不能无暇,不能说无穷,而今日谢居士要有无暇无穷道心,你以为如何”
“庾阀主是否过虑有道是,今不必不如古。世事流转,时代变化,今日之谢居士未必比不上远古圣人。”
庾亮苦笑一声“温阀主,你说这话你心里不打鼓吗我岂是说古人强我是说这样无穷力量恐怕不是人力可有。”
温太真仰头惊呼“呀”
双方接着沉默许久,最后都无奈道“人各有路,想谢居士如今,没有任何人可以干预他了。只能期望他自有明智之心。”
西行漫漫路,路上人悠悠。前路将如何未来将如何
四洲、古神大战纷纷,形势扑朔,胜负难说,谁都不知道未来将要如何,但在这样风涌云动、天下狂暴,各方势力大展神通、穷极智法的时候,却有些不足,有些单调,仿佛是画画少了一种油彩,好像烹饪时少了一方调料。
如何如何,只因为少了一个人,这人是谁
中洲五阀主对其惭愧,北洲群妖对其望眼欲穿,西佛家、南道门对其亲密怀念,而古神对其咬牙忌惮。
这样的一个人物,大战中的每一方都心头记挂着他,虽然不言,但恐怕睡觉前都要想起,并叹气一声“呀,若是那人在此。”
如此人物,在此风云际会之时,却不显现,岂不是无聊、单调
可现在的重点是,那人,那叫做北洲东皇,王庾之至亲,佛门迦叶尊者,南道门的密友,古神圣主的注定大敌的,林三,他在哪里
想当初,林三被五阀主斩体碎尸,祭祀于玄牝之门,但却在门中不死,并顿悟玄机,明晰有无二珠,勘透生死之道,因此成圣。
后来,他与名叫阿泽的少女离开玄牝之门,汇合孙无空、庾碧、秦晴,要返回中洲战场,以助灭尽古神。
林三离开玄牝之门的时间,正在四洲联军覆灭郗土古神本城之后,而在古神行祸王阀通天塔之前,凭林三行路速度,完全不会赶不上通天塔大祸,但这样震惊四洲的大事,林三却没有现身,这是为何
以林三性情,王阀有难,他绝不会袖手旁观,且诸妖佛都去助阵,他若知晓此事,为何不来
其实这事完全不能怪林三,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此事,就在林三与众人离开玄牝之门,准备前往寻找四洲联军时,却突然发生了一件怪事。
那日,风和日丽,天清似水,林三等人出谢阀地底世界,抬头望天,见云日相叠,时而有清风吹拂,都觉得心神爽朗。
众人笑道“神山虽好,却沉闷压抑,今日出地底,青空朗朗,细风习习,一扫过去郁闷,好舒服否极泰来,转危为安,人生在世,没有快乐更胜过如此”
众人愉悦。
“阿碧,我们先去哪里”
“大战初始之时,四洲大能都汇聚在金谷石氏,我们现在刚出来,不知情况,不如先去金谷石氏勘探情况。”
众人都道“好。”
五人从谢阀地界向西行,要去金谷石氏打探。
此时暮春初夏,风景如画,谢阀地界又是久远的灵地,山峦青翠,叠放清荫,重岩彰彰,增点艳阳;
长河滚滚,浪潮翻起如华盖;湖泊点点,平静安宁似碧玉;
白阳和团云交相辉映,青空和澄水互为影照;
微风掠湖,水面翻起龙鳞澜,山泉泄峰,石间流出连珠波。
林深深,日影追逐山泉,鸟啼啼,杂花铺满小丘。
纵观上下,清远悠扬,真令人流连忘返。
众人都又喜又笑,只遗憾没有时间,不然纵游其中,该有何等欢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