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鬼让孙无空和九幽旧部在海边驻扎,自己和黄寻、田仲陵返回。二宗主各回本宗引兵,二冬鬼前去王谢请兵。
冬鬼到了王阀,王瑞之接见,道“道主,我王阀全力支持道主北攻大战,但如今时局混乱,虽有此真心但实在无余力,此番引一千强修成营,由我王阀二代长老王芳之统领以助道主。”
又道“另外中洲万宗听闻道主北攻,都各出丹药、灵甲、法宝相助,如今诸宝已经汇聚于我王阀,此番尽数交给道主。”
王瑞之说着将王阀修士、诸多法宝交付冬鬼。
冬鬼受兵、宝,拱手道谢。
又到谢阀,谢阀谢太万接见,笑道“道主,我谢阀闻听道主兴兵,都满怀激动,我精选一千强修,又令我谢阀长老谢荼统领,相助道主北攻,我再此先祝道主马到成功”
冬鬼也微笑还礼,受了兵将。
冬鬼领了王谢修士,但心中冷漠无比,暗叹道“晴儿所言果然不错,这王谢二阀的阀主虽然和我交好,但到了真正关头,仍都是以自家门阀利益为先虽然出兵、献宝,但不过如浮萍柳絮,不出关键战力。若我不听晴儿之言,此时恐怕还要如孩童般被耍呢”
这王谢二阀的两位统领长老都是最纯粹的门阀修士,眼界高过天,在他们眼中,除了中洲门阀外,其余修士都不足为道。
虽然此次受命在冬鬼麾下,但二长老都是表面恭敬,内心不服,暗地里常道“冬鬼是哪里人物只不过是西洲的流亡之修,九幽的乡巴佬虽然如今身居准圣,位列上乾,但不过是我王谢二阀阀主赏赐荣光而已,说到底只不过是我王谢的奴犬,这样人物也能为我等之主吗”
二长老貌恭而心不服,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门阀修士独有的傲慢,冬鬼看在眼中,心中只是觉得好笑,暗道“好好好,非要你等傲慢无人才好,若是真忠心无二,倒妨碍我兴复九幽的大事了,此番我却好周旋了。”
冬鬼领王谢之兵,前往海边,路上又和黄寻、田仲陵相遇,双方各自行礼,黄寻、田仲陵对王谢二长老恭敬无比,礼节详尽,甚至胜过冬鬼。
冬鬼只是微笑不言,只当没看到。
王芳之、谢荼见冬鬼沉默不语,更加得意,都暗笑道“门阀中都说这道主是英豪人物,但如今看来竟是个泥人性子,不过如此嘛。”
冬鬼领兵到了海边,众修士停云下地。
冬鬼给众修士引见孙无空,中修饰纷纷拱手行礼,王芳之、谢荼不过略微点头便过去,颐使气昂,不多看孙无空半眼。孙无空心中生怒,但仍面带微笑,并不发作。
冬鬼正要开口说话,王芳之突然拱手问道“道主,我等既然要兴北攻大事,收复九幽故土,当往九幽南境而去,为何在这海边落足”
冬鬼笑道“王长老有所不知,我思量九幽南境易守难攻,若是强打,恐怕不利,便计划借四海之路,突袭九幽。”
接着便将自己和黄寻、田仲陵商谈之事说出。
王芳之闻言冷笑“道主,我曾听闻,为大能者不屑小计,处大位者不顾小谋。道主如今身居准圣,位列上乾,如今又奉命为中洲战主,掌中洲外战之事,可谓是大能大名,举世无双此等存在,岂能在虫蚁小谋上顾虑”
冬鬼微笑道“王长老有何高见”
王芳之仰头朝天,冷道“属下认为,攻九幽南境为正道,通四海之路为诡道正所谓,大道至朴,至尊为简。又有谓,奇诡虽胜,正道方久道主如今舍正道而不行,却一心想着奇谋诡计,我认为不能久远”
又道“道主如今为中洲战主,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中洲的声名。正当席卷而起,擎中洲大名,仗义直行,威压古神如此声威并进,所到之处,古神岂敢不俯首拜降这才是取胜正道”
“而道主所谓四海之路奇袭,乃是阴谋之属,诡计之类,纵然获胜,四洲修士为之不齿,中洲声名为之受辱,古神纵败,心中不服,必将引起更大祸乱而这诡计一旦有纰漏,我等众修士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出,到时候,王、谢、灵云、霞海强修丧命贼所,魂散陋地,道主身败名裂,辜负中洲期望,受古神耻笑,那时候悔恨恐怕都来不及”
王芳之言辞激烈,颇有义愤填膺、壮志凌天之势,旁边谢荼频频赞同,二长老都是横眉瞪眼,完全视冬鬼为无物。
冬鬼只是微笑,并不说话。旁边孙无空却心中气得冒火,暗骂道“这两个狗货,怎么这样多屁话两个蛤蟆般的人物,空有叫声响亮,却没什么真本事若不是为了道主的大事,我定要出手先将这两个狗货的嘴打烂”
王芳之终于说完,志得意满,昂着头,眯着眼,只用眼角去看冬鬼的反应。
冬鬼笑道“王长老说得极有道理。不过常言道,狡兔三窟,事以多谋乃成。且我冬鬼久居九幽偏僻,虽然入中洲有些时日,受王谢等阀主教诲,但仍比不上诸门阀大能的明智。愚人有拙志,恐怕一时难以改变。”
王芳之冷道“道主不用我计谋,此番北攻大战恐怕危也我王芳之领王阀子弟助战,为的是中洲大义,若道主执意不变,我虽有心相助,但恐怕也不敢将我王阀子弟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