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江慈一上午都在琢磨太子的事。

韩唯来到益州,是为了处理漕运一事,给三殿下添一份助力。

可如今此事受阻,恰是在太子来到这里之后,江慈不得不怀疑,太子是来捣乱的。

江慈出生于京城,十三岁时,父亲江古道被任命为益州刺史,这才举家搬迁。

江家与三殿下母族有亲,算下来,江慈该唤三皇子一声表兄。

那年,江慈险些哭瞎了眼,是表兄追上来赠予的鸳鸯扣抚慰了她。

他们二人这段青梅竹马的感情,也在那时变得不同。

随着年纪渐长,江慈将对表兄的情谊,化作了一个念想。

为了这个念想,她会多方打听京中的事,上进好学,只为达成自己的念想。

近来,江慈意外偷听到一件大事父亲或可回京任职了。

然则升贬调任,一向得有个合适的由头,所以,当韩唯前来益州拜访了江古道之后,江慈才知,漕运一事不仅是为三殿下积攒实力留后路,更是父亲回京的契机。

太子是嫡长子,自小出类拔萃,深得圣人喜爱。

即便他从未在明面上与庶弟们有过不快,但那份争强好胜之心,终究令所谓的兄弟之情变得微妙。

但其实,太子这些庶弟们也并非庸碌无为。

至少江慈知道,表哥谦逊温和的姿态下,亦心有丘壑。

他朝太子即位,想要摆脱被动境地且有所作为,便该早早准备,手握筹码。

至于韩唯,自然也是来相助表兄的。

江慈想为早日回京出一份力,也想为表兄巩固权力出一份力。

可父兄视她胡闹,韩唯瞧不起她,她心有余力也足,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正苦恼着,忽然来到江府的太子,令事情有了转机。

那件衣裳,江慈已知是个设计,如今的问题在于,它到底是谁的设计。

“奴婢觉得,此事定是殿下的设计,殿下他,可能瞧上姑娘你了”婢女碧桃两眼放光,激动地定断。

江慈心里一咯噔,淡淡挑眉“何以见得”

碧桃说的有板有眼“殿下身份尊贵,却为一个青楼买来的女子要了您的衣裳,这是第一

重试探,没想此事是夫人做的主,姑娘压根不知,便有了给衣裳做手脚的第二重试探”

“殿下一番试探,看到了姑娘的大方得体,进退有度。入主东宫,来日便是三宫六院之首,是要替殿下把持好后宫秩序的,倘若后宫来个女人都拈酸吃醋,哪里还有安宁”

“最后还回物件儿,就是个隐晦的解释证据就是,今早殿下见到姑娘时,亲口夸赞姑娘热心纯善证明姑娘已经通过了考验”

碧桃激动地握住江慈的手“姑娘,您要把握机会啊”

江慈嫌恶的推开她的手“你可闭上嘴吧。”

碧桃看出姑娘不如想象中那般喜悦,这才收敛几分。

江慈眼珠一转“你不觉得,那个玉桑挺有意思吗”

碧桃皱眉“一个青楼妓子,有什么意思。姑娘可别与她有牵扯,叫人笑话。”

江慈摇头,只问“方才你那么高兴的推测,觉得被太子看上是好事吗”

碧桃脸一红“奴、奴婢是为姑娘着想。”

江慈“不谈我,只说你,换做是你,你觉得好吗”

碧桃犹犹豫豫点头“这自然是好的。”

江慈“易地而处,若你是玉桑,才刚刚被太子买回去,却见他对另一个身份更高,条件更好的女子煞费苦心,你待如何。”

这种问题,身为奴才岂敢乱讲,碧桃笑道“奴婢出身卑微,能被主子看中已是万幸,又怎会有别的小心思。”

江慈忽然捏住碧桃的下巴,轻轻一摇,笃定道“对,就是这种样子。”

碧桃刚松一口气,就听江慈淡笑道“碍于身份,面上乖巧温顺,其实心里不乐意吧”

碧桃快哭了,江慈摆手道“行了行了,我又没有要追究你,我在说那个玉桑。”

碧桃吸吸鼻子,问“姑娘的意思是,那个玉桑面服心不服”

江慈瞥她一眼,放弃聊天,长叹一声,上塌躺着了。

事实正相反,她从玉桑的态度里看不到任何一丝异常。

太子身边没带女眷,那种女人更懂的细致事,不可能是太子想的。

哪怕真的是太子设计,玉桑也一定知情,甚至可能是她为太子献计。

可她不怨不妒,还主动亲近,这就很有意

思了。

碧桃话粗理不粗,所做猜测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