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光远没平日那么隐忍,他道“昳儿,我想我想碰碰你。”
言昳心里高兴。她其实一直知道,山光远很喜欢她,而且脑子里也塞满了那些成年人忍不住会想的事情。
而且他其实也经常会起反应。
但山光远不会说,也不爱说。好几次他没掩藏好,他们窝在长榻上一起看书读信,她只是伸手拿了些葡萄吃,他不知怎么就起了兴致。不过他似乎觉得打扰她不太好,他或许也觉得言昳没有这样的兴致,就自己挪了挪位置,一言不发。
可这位置挪的也不是很好,言昳还是隐隐能感觉到抵在她腰后,她故意逗他,就当没发现。山光远面上也不显,除了比平日更爱闻闻她头发,更想要抱着她以外,他没多说一句请求。
她当时以为可能一会儿就消下去了,但他这状态维持了相当长一阵子时间,直到言昳看完书起来,他还依旧没动,言昳实在忍不住问了,他才大为窘迫起来,挣扎着从榻上起来,说自己要洗把脸。
言昳觉得去火降暑方面她肯定比绿豆汤强,可山光远竟然不主动纠缠她。
虽然言昳知道,他就这么个性格,只有到了夜里他才觉得算是到了夫妻时间,显得格外卖力和理所应当。但白日里,他总会怕耽误她或者让她不悦。
此刻喝醉的某人如此直白的想要跟她亲近,她却不让,手指跟好奇的孩子乱摆弄似的,还拽掉最后一件衣裤低头看过去。山光远惊得身子一弓,想要拧过去挡住“别、别看。”
言昳推了他肩膀一把“不许乱动胳膊哦,再说了,摸都摸那么多回了,看看又怎么了,是我的眼睛有什么守宫砂,一看就俩眼破了处是吗”
他差点往后跌坐下去,勉强撑着身子,必然挡不住了。她看也就罢了,还要在他目光里仔仔细细的看,还要上手,还要评价,山光远喉结滑动,他有点急了“不要看了。”
言昳凑到他脸前“为什么”
山光远咕哝了好几句音量低的听不清的废话,言昳刨根问底听了好几遍,终于懂了,归根结底,就是“不好看”。
言昳笑嘻嘻道“没事儿,我也没对比过别人的,估计也都不怎么好看,说不定要有个那啥选美大赛,你这还能进入华北赛区八强呢。哎哎哎我不说了,你别一副要羞死的样子。”
他喝了再多酒也经不住她这样逗,人都要跟被欺负似的抖起来,言昳连忙凑上去又亲又蹭,面颊贴着他面颊,跟两只团在一起的仓鼠似的。
他还是表情有点恼,言昳只好解开自己齐胸襦裙上端固定的缎带,山光远只瞧见她外裙褪下,起伏处只拢着鹅黄色纱衣和遮不住细凸的彩绸,一下子就跟三天没吃饭的新兵见了烤包子似的,面色虽不显,眼睛却挪不开。
山光远真的很喜欢她身上每一处啊。
她挺了挺身子靠近他,他低头想亲吻,言昳却手撑住他额头,将他脑袋推远几分,向下握刀的手也不再耍些没意义的花活,开始真刀真枪要他投降。
山光远不能抱她,心里就跟火上浇油似的,平日紧紧勒着她腰身,抚着她腰腹能缓解的热苦,如今完全没有别的纾解途径。
他都觉得有些耳鸣,手臂发麻,血与神经都只往她触碰的地方走。山光远从缓缓的闷哼到控不住调的低吟,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音量到底如何。
言昳太阳穴嗡嗡的跳,她心里就跟注满了水似的,她甚至感觉自己都有点受不住扮演高高在上的样子。
而山光远在她熟练的动作下,一向没有招架能力,他像是引颈就戮般跪着后仰,他太多渴求得不到半点安慰,甚至真跟媚主似的朝她贴过去,低声道“你、你刚刚不是还”
言昳觉得自己都烫了,嘴上还能强装大佬似的轻笑“想让我啃你啊。我哪里忙得过来。”
山光远的汗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颈窝鬓边沁出来,他若不是喝醉了,此刻怕早就羞愤欲死,但如今还有乖顺又讨好的样子,呼呼哼哼道“二小姐,我想抱着你。我想抱着你。”
她不回应,他又叫了一声她全名,退而求其次,话都已经说不完整,但还是想要她“你别离我那么那么远。言昳,你要不抱着我、啊抱着我脖子。”
言昳没听他的话,他委屈起来,拧着身子想躲,但又太喜欢她的手又想拱她,最后人跟个麻花似的,哪个立场都没站好。
言昳拿开手,笑话道“你到底想干嘛”
显然乖狗狗也需要抱抱摸摸,不能一味欺负,他急了,道“那你别弄我了。我今天是是新婚,你不能再用这种办法。”
言昳也觉得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她表情可能松动了,今夜话有点多的山光远学会了进一步提要求“我、我不要你那爪子了。”
言昳龇牙“爪子你信不信我挠死你。”
他明明几缕头发粘在脑门上蜿蜒,两条自律的胳膊被早已松散的蝴蝶结困着,刀柄就跟刷了水漆的木头,却还想着讨价还价。
言昳拍了他胸膛一下“别这么多废话了,都说了要媚主,要讨好,还跟我在这儿没完没了呢。”
他大受委屈“我不是咱俩是成婚了,我是你丈夫,我不是我不是”
山光远心里觉得这婚礼一办,他们就是名义上合法的夫妻,是一家人,言昳逗他,还提一些曾经让他内心忐忑不安的说法,他当然想强调自己是丈夫了。
言昳笑起来。
但她显然没懂,喝醉了酒的山光远,曾经敢亲她,敢让她摸,敢独闯她卧室,脑回路就跟平日的他不太一样。他竟然脑子转不过来,没理解她的玩笑,被她逗得偏头过去,不再看她,显然是有点生气了
生气的山光远还是那个跪射俑,还是两只手背在身后不动,只有脑袋固执又彰显态度的别过去了。
言昳笑收起来了,因为她实在是觉得他这样太可爱。她兴奋的脑子发晕,腿脚发软,她双手浑身都发痒似的,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抓住他肩膀,用力将他朝后推压过去。
山光远怕自己摔倒后更显得狼狈窘迫,条件反射的反抗她,言昳唇齿撞过去,一阵没章法的啃,他终于软下身子,往后倒了下去。
他后背刚刚被埋进柔软的被褥,就感觉一个软枕压在了他眼睛上,言昳道“你也知道,讨好我是必然有好果子吃的。你都乖了这么久了,再多乖一会儿,我还能不奖励你吗”
山光远有点没消气似的拧了拧身子,言昳柔软的手撑在他汗淋淋的腹肌上,她道“你的胳膊还被我的蝴蝶结绑着呢,不许动。”
那压在他上半张脸的软枕上,似乎一只手将它按的更紧,山光远还想要问她要干嘛,就感觉到衣物窸窸窣窣落下,猛然袭来的触感让他弓起身子,几乎无法自控的叫了出来。
她缓缓坐着,笑道“别动。说了别动呼,上次没发挥好,我不信我就不能”
山光远没命似的大口喘息着,哀求着,欢愉着,他两只手还是紧紧压在背后,只道“言昳,抱着我,你快抱着我呜,我我我会听话的,你抱着我。”
言昳终于抱着了他。
他却呼吸不畅,进一步不听话起来“我要看你让我看着你。”
言昳两手将抱枕紧紧压住,才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努力坏笑道“才不允许唔妈的,山光远我让你顶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