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瞪眼, 又要上手“我怎么不要脸了,又不是我起反应了。你才是该反省的那个”
山光远怕她又下重手,道“会疼的。”
她好歹还算是有良心, 而且吃软不吃硬, 山光远一服软, 她心就能缩成一小团。言昳悻悻收手“好吧,看在它日后还有用的份上。”
山光远让她这些大胆发言,激的脸上发烫,忍不住啐道“少说这种话,你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羞。”
言昳“哎呀呀, 好,我可知道羞了, 你不许碰我,不许亲我, 我连待在你屋里都不成, 我可是好名声好人家的好姑娘, 只等着结婚才让拆包装”
可她说着这些话,还是扑上来, 坐在他床边, 拽他“你快点起来。”
山光远尴尬起来“你出去我就能起来。”
言昳转脸仰着头看半坐在被子中的山光远, 笑嘻嘻的将两只细手从被子里钻进去, 摸他腰腹,山光远绷紧又放松。她刚想要取笑他的紧张,就感觉他拥着被子的手放开,双臂揽住她肩膀,将她用力抱住。
像是住进同一座骨架,共用一颗心脏似的抱住。
言昳两只爪子被他的紧紧相拥逼得没有动弹的空间, 她动作顿了顿,心跳的却比对他上下其手的时候还快。
山光远冒出胡渣的下巴,在她颈窝点了点,他似乎觉得这样极满足,嗓音低沉,半阖着眼睛,像是半梦半醒般喟叹道“想你了。”
言昳两个揣在身前准备对他动手的爪子一颤,也不好做些不符合气氛的事,绕到背后来,乖乖攀住他山一样的脊背。
她可没办法像山光远似的说出那几个字,只像是麦芽糖粘住牙关似的,含混道“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山光远“做梦了。”
他以为她会问他“梦到了什么”,或安慰他“梦都是假的”。言昳只是大惊道“怎么年纪轻轻就盗汗多梦了”
她说完就自己嘻嘻乱笑。
山光远被她气死,大手指节狠狠捋了一下她脊梁骨,她像是个被挠痒痒的猫,软下身子,只造作的叫了声疼。
言昳这仔细脾气,竟然不嫌弃他身上的薄汗,依旧在他怀里半偎着,道“你以前不也总是做噩梦吗我记得咱们在金陵时候,就总有下人说你睡梦浅,会惊醒。哎,别怕。”
山光远忍不住一只手揽住她的腿,将她又往床上抱了几分,像是整个人都抱在他宽阔的臂膀里。
她应该也是想他的,任他拥着并不挣扎。
他脸颊贴着她微凉的耳坠,他可算知道什么叫耳鬓厮磨,交颈而卧,恨不得粘着圈着挤着不撒手,他轻声道“你知道我梦见了什么吗,就说不怕。”
言昳拈着他的散发玩“嘿,还不是梦见我死了吗”
山光远吃惊的眨眼。
言昳从他怀里挣扎起来些,笑“你要是梦见别人出事,估计也不会跟我说啦。哎,别多想。心里事儿装的太多,一憋,就会做梦。我也会梦见我算错了账,看错了人。”
言昳扭身,膝盖撑在床边看他“你快点起来吧,孔夫人在,你家的饭不会太难吃的,我还没用早饭呢。”
山光远还想腻一会儿,但也知道自己没洗漱,不好亲她,但又不想让她离开,只故作随意的放下来几分被子。
言昳正在仰头对着房梁抱怨他府上条件差,说什么“你要不干脆租给我当仓库吧,你就住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点地方,空着如此大的院落,还总说没钱,一看你就是不懂投资”。
山光远清了清嗓子。
言昳看他“怎么了我说的还不对吗”
山光远无奈,只好捉住她的手,把她拽过来几分,半晌道“你不摸了吗”
言昳没了声,嘴一下子抿住,手贴上去,咬了咬嘴唇,眼里光像是波光粼粼的溪水“你不是躲吗你不是要骂我吗嘁。”
山光远其实是喜欢她的手和迷得发傻的样子,他吸了口气“我也不是骂你这个。别动手打那处,真的危险。”
她伸手抹了一把,又乜了他一眼,嘴角勾起来“哼,你就是太端着了,跟你这杀人不眨眼似的吓人面相真不符合。”
她又指尖顺着他脖颈攀上去,两只手捧住他的脸,捏了捏,又去指尖走上他鼻梁,去摸了摸他睫毛。山光远每当这时,都有种她眼里只有他、只有情的错觉。
言昳歪头,碎碎念叨“你睫毛其实也挺长的,就是有点软有点垂。总觉得不好辨别你在想什么,跟你垂着眼睛的时候,睫毛会盖住眼神有关吧”
他伸出手“让我抱会儿。”
言昳嘻嘻笑“求我。”
山光远极其顺嘴道“求你。”
言昳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故作夸张的要扑进他怀里去,可她膝盖刚要压上他大腿,却没想到膝盖一滑,隔着被子直撞腿间
山光远闷哼痛呼一声,脸色都泛青,脖颈上青筋都鼓起来。
言昳一惊,连忙差点跳起来,她迟钝了半秒,意识到自己膝盖不小心顶到了哪儿,也慌神起来“不要紧吧啊对不起我我我就是没注意到”
山光远疼的半晌才顺出一口气,人差点奄奄在床头,言昳掀开被子,吓得要去看看还是不是全乎。山光远拨开他的手,几乎要把气给背过去,急道“你干嘛”
言昳再无法无天,也知道被他肯定不好受,说不定让她给一个莽撞给撞坏了也说不定。她有点惊惶“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给你揉揉要、要不然咱们去看大夫吧,你这要是坏了怎么办”
山光远咬牙,他刚要说不用,言昳就把手罩上去了。
她脸上倒是只剩下担心,山光远一时间尴尬、疼痛与羞耻交替上头,都说不出来让她把手拿开的话。
幸好这黑绸裤不算太薄
言昳看他一直咬着牙,脸色由白转红,明显是疼急了的表情,当真不再敢闹,慌乱起来“我我我我也不懂这坏没坏啊,会不会一会儿肿起来啊不是说男的这儿都可脆弱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去看大夫吧,这拖不了的”
山光远本来让她一击软倒,现在疼痛缓缓褪去,眼看着她小手再如此关切温柔的再揉下去,要揉出火了,他捉住他手腕,还想再多装一分钟的虚弱。
却没想到言昳声音一抖,几分哽咽“真的要肿了,完了完了,阿远你要太监了怎么办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