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 / 2)

鸟鸣溪涧,天渐渐亮了。

林中木屋大门敞开着,桌上三分的金币已经被各自收好。

乔治安娜也说不清具体怎么一回事,她从未想过会向绑架杀人的犯罪索取赔偿费,这简直过分的荒唐。

但黎明前的一番谈话过后,等她回神已经将139枚金币打包好。现在手里提着旧布包裹的金币,人坐在了马车上。

今天早晨,六点半。

玛丽从附近小溪汲取了清水,带回木屋厨房烧开冷却。

七点半,三人喝着温水,分食了面包。

准备就绪动身上路。除去金币赔偿费,主要是把凶徒的尸体带走。

为什么要带走尸体答案简单,是为查明凶徒身份理清整个案件。

理论上是能够安排事后请人回来取尸,但谁能保证三人离开的时间内尸体不会发生被毁坏等意外。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直接带走尸体与屋内能携带的证据,以免节外生技。

不过,这辆马车并不宽敞,坐三个人刚刚好,车厢没有多安放一具尸体的空间。

“好了,绑得很牢固。等到出了密林,尽快雇另一辆马车运尸。”

玛丽建议先将尸体捆绑在马车下方,而一通操作很顺利。“华生先生,现在有劳你赶车。”

华生瞥了一眼布裹尸,接过缰绳,最后登上马车。

“哦豁这真是神奇的经历。我学习马术的那天,绝对没想过会有今天,居然随车携带着”

顾及到车内的乔治安娜,没有再说尸体一词。

华生却忍不住发问,“明顿先生,你是不是有点遗憾,我们没能把地下室的青铜棺也一起运走”

玛丽点头,“华生先生,你说对了。”

事实上,玛丽并没有多休息。先对着镜子将脸上的血色符号描摹下来,又折返地下室仔细检查,将墙壁与棺材上的符文都誊抄了下来。

她自认没有冒险,出于安全考虑不曾开棺。趁着另两人小憩,她去溪边打水先回屋洗了脸,再用了一些凶徒留在工作间的伪装专用化妆品。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即便是原主熟人见到「明顿先生」,也不会把两者当成一个人。

“你们也许好奇,为什么我会如此关注地下室。”

玛丽并没有隐瞒誊抄符文之事,“因为那口棺材是我们被抓的原因。还记得吗走马灯数142857。”

“当然记得,它是我们找出开门密码的关键。”

华生来了精神,他先向乔治安娜大概说了前情,而现在终于能问清楚被抓的来龙去脉了。“明顿先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数字有什么奥妙”

“走马灯,我假设两位都不陌生,从东方传来的精妙观赏灯。点上蜡烛,烛不灭,灯不停,循环往复一直旋转。”

玛丽拿出纸笔,画了一张简易示意图。“在此,我们不是要说它的转动原理,而是取它的循环往复特性。应对到数字142857,将它从1乘到6不难发现以下特点。”

乘1得 142857,乘2得285714,乘3得428571,乘4得571428,乘5得 714285,乘6得 857142。

“一目了然,所得乘积很奇妙,仍旧是1、4、2、8、5、7这六个数字,只是数字前后位置发生了变化。当142857乘以7,则得999999。”

玛丽指了指重复出现的数字,“很是奇妙的数字轮回。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继续往下乘,还能找出更多颇具趣味的数字规律。”

这里只需论17的乘数就够了。

参照传言,走马灯数的发现地是埃及金字塔内,轮回不止的数字被蒙上一层神秘面纱。

玛丽指出,“凶徒他信奉着古埃及的神秘力量,黑暗神阿波菲斯是他死前高呼的名字,基于此上构建了一套自成体系的神秘学。话说回来,两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乔治安娜不解,“4月16日,今天春分。三天后的周日就是复活节。”

“庆祝春分,古埃及比欧洲早得多。今天理应是一个古老的埃及节日。”

玛丽不确定这个世界的具体情况,“以金字塔为坐标精准定位,当春季日夜时长正好对半分的那天就是古埃及的「闻风节」,庆祝万物复苏。这个节日现在也可能已经失传。”

万物复苏的一天,金字塔内奇妙的轮回数字,还要外加那些奇怪的符文图形。

此处再要提到,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描绘过一种古埃及祭祀。将头上按了印的牲畜献祭给神灵,以期待将灾难与罪罚都转移到牲畜身上。

“我怀疑,犯罪用鲜血在我们脸上绘制的符号,即有献祭的意思,也有逃脱罪罚让人代为受过的含义。”

玛丽表示,“目前有一个大致推断,凶徒构建一种祭祀仪式,想用三个活人对黑暗神阿波菲斯献祭。让青铜棺材里的死者复活,或者获得某种能量。”

以什么标准选被害者

走马灯数给了凶徒的选择。挑选三个人为祭品,以生日为内在关联,正好分别对应 142857,而在特殊节日「闻风节」完成仪式。

“上帝啊”

乔治安娜捂住心口,“我的生日是1月4日。”

玛丽轻轻颔首,这就完全对上了。

原主2月5日生,华生7月8日生,乔治安娜1月4日生。

“那么开门密码为什么是排除了142857,选择「6、3、0」再加六个「9」”

华生想着其中规律,“明顿先生,按照你的推论,是不是意味着青铜棺里的死者是6月30日生日。六个9意味着能量充沛到极点,这一天又正好是罪犯搞祭祀的第七天,是会打破某种生与死的边界“

“确实,我破译密码时如此推论。”

玛丽无法给出定论,因为凶徒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