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起(“我给你撑腰嘛,不让人欺...)(1 / 2)

惨遭权宦强娶后 荔箫 3311 字 3个月前

这武将头疼地径直往宅中去, 宅子四处都有重兵把守,气势慑人。

直至入得一方小院,终于不再有兵士的身影, 一名二十出头的婢子迎上来, 朝他福了福“程将军。”

“又来了十二个。”程将军无奈地摇着头, “已安置妥当, 劳姑娘进去禀个话吧,请殿下放心。”

“诺。”那婢子一应,就转身朝正屋走去。程将军没有多留, 转身离开。

那婢子进了门便回身将房门重新阖好, 拐进内室, 朝书案前端坐的人福了福“殿下。”

“说。”帷帽上的白纱遮住面容, 女子沉静的声音一响辄止。婢子垂眸回话“程将军方才过来, 说那边又送了十二人到若溪镇, 他已安置妥当了, 请您放心。”

女子点一点头“我知道了。”

说罢便站起身“时辰不早了, 该歇下了。”

婢子赶忙上前服侍她更衣, 行至桌边却被桌上的画拉住了视线。画上正是雪天, 红墙绿瓦上都覆着白, 枯枝上挂着些装点新年的红灯笼, 树下一个小男孩约莫一两岁的样子,扬着笑脸,正对着灯笼看。

婢子眼眶一红“小殿下今年该七岁了。”

“是啊。”女子轻叹,帷帽摘去,露出一张可怖的脸。

那张脸应是被烫伤过, 虽烫得不深,不至于泛黑变形, 却也处处都是凹凸不平的红痕。唯独那双上挑的眉眼仍清亮动人,依稀可觅她往日的美艳。

女子坐到床边,婢女上前为她褪去鞋袜,她怔怔的,忽而一声哑笑“大过年的我想了整日,也不知他今日会怎样过。”

婢子鼻中更酸了,沉默了半晌,才迟疑着说出心底的不安“殿下,您有没有想过,万一万一谢督主是骗您的”

“他不会的。”女子摇一摇头,“他何必呢”

依当时的情形,他们母子已没什么值得谢无欺骗。如若他想斩草除根,给他们一人一刀,就什么都了结了。

婢子紧抿薄唇“可咱们这么等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女子怔了怔,便也不说话了。

足足五年,鲜有书信,更见不着人,偶尔递来的几次书信也只是让她等。

她摸不清他究竟有什么打算,但也只能信他。

年初一,温疏眉自问起了个大早,梳妆妥当才知两个孩子都已在院子里玩了半晌了。她忙叫他们进来一起用早膳,谢小罗明显比平日兴奋,咯吱咯吱连啃了好几个春卷。

温疏眉怕他吃得太干噎着,盛了碗粥放到他面前,问他“遇上什么开心事了”

谢小罗把手里没吃完的一口春卷丢进嘴里,嘎嘣嘎嘣嚼着“外祖外祖父今天不凶我了”

温疏眉微滞“你去找他了”

“没有。”谢小罗摇头,“就就是”他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说话有些艰难。谢小梅在旁道“外祖父自己同自己下棋,哥哥跑去捣乱”

温疏眉讶然“这他还不凶你”

她知道父亲素爱下棋,闲来无事的时候也爱独自摆开棋盘,黑白子同执,研究路数。

这个时候若有人去搅扰他,他必定脸色一黑,吹胡子瞪眼。

谢小罗瞪一眼谢小梅“你胡说我怎么是捣乱”说罢一本正经地同温疏眉解释,“又没有人跟他下,自己怎么下嘛我就去走了一颗棋,他说我走得还不错啊”

温疏眉听言安下心来。父亲素来惜才,她也是知道的。

待得用完膳,她就带着两个孩子一道出了门,回谢府去。他们昨日过来不久,她就让人去谢府回了话,下人们便也未有什么平白的紧张。

她唤来乳母,让她们带两个孩子去飞花触水那边看冰雕。径自进了卧房,推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温疏眉蹙起眉头,目光一荡,便见谢无还在床上昏睡着。

她记得去年除夕她和他一起进宫参宴,宴上美酒不少,他只是浅尝辄止,如今这般,却显然喝了不少。

她于是先唤阿井去厨房端了早膳来,才坐到床边去,推了推他的肩头。

谢无浑浑噩噩地皱起眉“滚”

“督主,时辰不早了。大年初一,宫里无事吗”

轻柔的声音传进耳中,驱散酒意,谢无蓦然睁眼,愣了一愣,视线聚在她脸上。

盯了一会儿,他撑坐起身,状似随意地问她“怎么回来了”

温疏眉如实告诉他“昨天晚上,两个孩子溜到我那里去了。”

“哦”谢无皱眉,闭目揉起了太阳穴,“准是小罗的主意。”

她又道“梅儿还告了你一状,说你编的压岁钱串太丑。”

他犹自揉着太阳穴,嗤笑了一声。

温疏眉静静凝视着他,无声半晌,他终于察觉了些,睁眼看过来“怎么了”

你觉得我不会回来了是不是

她想这么问,也知并无意义,便摇摇头“早膳送来了,我给你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