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坤天仇莫名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也想错了。
朱雀,是凤凰,但是指的不是朱芸,而是兰双。
双凤舞参,双凤所指是兰双与芸儿吗
坤天仇皱眉思索,却没有发觉任何可以联系在一起的头绪。
为什么要双凤而双凤为何要有兰双的加入是因为其身后的闻香阁
现在的闻香阁,是前所未有的衰弱。
是物极必反还是黑暗来临前的余晖
天落乱星腾升月,几年前的这四步,已经全部应验了,后面定然还会有那么又会是什么
坤天仇黑眸深邃,不断的在回忆,甚至分析自己目前所有的信息,终是开口又道“不知前辈,可否告知,这盘棋共有几步”
珍娘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坤天仇,美眸却是遥望窗外的苍天,悠悠而语“六步,足以定天下”
定天下
坤天仇悚然一惊,脸色微微一变,黑眸怔怔的看着那张平静淡然的娇颜,心下一震,看来这定天下三字,不是随口说的,也不是错说的,而是就是这样吗
“六步”坤天仇轻叹一口气,道“晚辈只知其中四步,不知前辈可否透露后面两步呢”
“透露吗”珍娘轻摇额头,眸色闪过一抹诧异,道“你该知晓时,自会知晓。”
“既然如此晚辈明白了。”坤天仇点了点头,从衣袖之中拿出来的那两张天牢的布置图,开口再道“这是两处天牢的布置图,其中的人员布置现在没有意义了,请前辈注意这其中的布置吧。”
坤天仇将宫廷内天牢的布置图放在桌面展开,伸手特意指了指,其中的一点红圈,脸色沉重,道“这一处是天牢险地,从地上而挖到地下的,这处险地,有进无出,有死无生,所以,请勿要踏入其中。”
珍娘似明其意,缓缓点头,道“嗯,看来,云风没有并未在那险地之中了。”
“所以请前辈注意便是。”坤天仇脸色一变,沉声道。
“什么时候”珍娘静静的看着坤天仇问道。
什么时候坤天仇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默然而语,道“很快。”坤天仇也明白再停留,也没什么可多说的了,既然承诺出了很快两字,那么也要必须做出最快的准备了,因为珍娘的能力只保留几天,虽不知道到底能够有多长时间,他也明白,越快越好,于是,他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便是与芸儿商议如何与他对战做准备了。
一切所得的消息就只有几点,知道坤家确切的位置,知道坤家大概的人员配置,除此之外,没有了。
唯一有利的一点是,那个人在等待,而自己在把握着什么时候与之对战。
就是这一点是唯一的。
不管如何,只有先进入皇宫之内,真正的掌握乾家,以便随时应对。
这是坤天仇与朱芸商量的结果,而至于什么时候决战以及劫天牢,到时再告知珍娘,这种时间的不确定性,连己方都没有决定,那么他就更无法猜测。
于是,两人决定进入皇宫了。
红棕木桌,一杯淡茶。
桌前静静的坐着一人,白皙的脸庞映着些许光彩,黑如墨玉般的瞳孔闪烁着和煦,只见那唇角微扬噙着一丝笑意,他伸手,端起桌前淡茶,品了一口,一脸沉醉闭上了眼眸。
唰
一个声响,传进了他的耳间,他睁开了双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来人,淡淡开口道“你来了。”
随即他站了起来,明黄色的长袍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更加光耀,金色光芒在那衣袍之上闪闪发光,赫然是一五爪金龙的图案纹在其上,他轻轻甩动着衣袖,带起了点点风动,再次开口道“起来吧。”
“是。”来人称是,站了起来,只是那抬起的脸庞,是如此令人熟悉,淡黄色略显病态的脸庞
来人,正是暗牙。
而那身穿皇袍,正是当今皇上明代宗朱祁钰。
“主子,他们入宫了。”暗牙恭声道。
“哦”朱祁钰眉角微挑,平和的声音传了出来,“看来我那位小姐姐是下定决心了。”
暗牙再次开口道“据属下猜测,应该就在这几日之间。”
“几日之间吗”朱祁钰眉头微皱,微微摇了摇头,道“时间并不确定吗我不喜欢无法掌控的事。”
“既然如此,我便帮上一帮。”朱祁钰凝眸,嘴角轻轻一扬,似是做出了决定一般,又是开口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我且问你,当年我只留你一人,你可知为何”
暗牙神色一怔,眸中闪过一抹疑惑,道“属下,未知。”
朱祁钰转过身去,背对着暗牙,踱起步子,眼眸深邃,悠悠而道“因为你受尽世间疾苦,受尽折磨,懂得如何生存,更是懂得如何去做,如同我一般,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知道,最终能够生存下来的就只有你一人,所以,我请我的师傅救了你,而你也跟随我至今。”
暗牙默然无语,只是那抬着的头,却是低了下去。
朱祁钰说罢,转过身来,看着那已低垂的额头,眼眸之中的忧郁一闪而逝,笑了一声,道“你在外跟随那老人三年之久,如今统筹了多少人了你是我最后的依仗。”
“不足六百人。”暗牙声音越加的低了。
“六百人吗”朱祁钰略微沉吟,脸庞难有的一抹凝重,道“或许有些不够呢,你将这些人全部集结起来,在今晚听我指挥。”
“今晚”暗牙略显诧异,随意却是平静了下来,道“属下明白了。”
朱祁钰双眸深深的望着暗牙,道“我有办法,你去吧。”
“是。”
随着声音的落下,暗牙的身影也消失了。
朱祁钰又是坐到了桌前,手摸了摸茶杯,却发现这杯中的茶已凉,不由轻轻摇头,随手将杯中的茶水洒在了地上,竟是那么的随意,甚至是一种高贵优雅的意味在其中。
他又为自己满满的斟上了一杯,挪走嘴角边,鼻息闻上了一闻,那淡淡的清香,复又喝了一口,放在了桌上,轻喊道“成敬,成敬。”
踏踏踏踏
一阵快步,映入眼帘的一身蓝黑红三色夹杂着的内官监太监特有的服饰,再看来人,一脸沧桑,脸上多许皱纹,帽下留出的两行鬓角已是花白,临近而时,双膝跪地,叩首,声音略显阴柔,细声细语,道“万岁,老奴在。”
“起来吧。”朱祁钰淡然道。
“嗻。”成敬躬身而起。
朱祁钰双眸流露出一丝怅惘,缓缓开口而道“成敬啊,你侍奉朕有多少时日了”
这句话一出,那和煦的感觉已渐渐消失,换之而来的是一种王者气势,如同天降般的高贵语气。
与暗牙,是我,属下而称,而与这内官监太监成敬,却回到了真正的称呼朕万岁与老奴,这其中的意味令人值得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