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衣男子恍然,似是一瞬如梦,眼睁睁的看着在无站立的身影,大地之上一片狼藉,仅仅,站立的,只剩下他和那个身影。
不禁微微一愣。
恰在此刻,一股危机由来,眼前,不知何时,那个身影,竟已在眼前。
白衣男子长呼一气,瞬间将手中宝剑抵在胸前,只觉一股无可匹敌之力,如同重锤,高山积压而来。
轰
白衣男子只觉胸口一沉,喉头一填,身形无可抑制的被这股巨力击飞,口中一抹鲜血飘洒在空中,那头戴的斗笠轻轻飘荡。
只是一瞬,白衣男子猛然轰击到大地之上,带着几声脆响。
呼
呼
呼
那个身影,没有追击,竟是稳稳的站住,长呼,双眸依旧赤红,却缓缓闭上了双眸,只是长长的呼气,长长的呼气。
远处,白衣男子艰难的站了起来,手抚胸口,轻轻咳嗽,脸色带着一丝异样,怔怔的看着那身影,苦涩的道“没想到,我竟不敌一击,你若追击而来,我必然会死”
“他,在悟道,又怎会因杀你,而徒然失去着这不可一遇的明悟呢”
莺莺绕耳之声,忽的从白衣男子耳边响起。
白衣男子脸色骇然,转头望去,竟不知何时,这里已然站立一人。
淡淡的黄色衣裳,轻轻而舞,漫步细语,那抬一抬纤手而遥望,美眸静静的看着远处,带着一丝念想,不知在想着什么,那如风一样的三千青丝环环而徘徊两肩,似依恋,那双颊嫣然流露出一丝绯红,似娇羞无限,似俏皮,美妙如画,入梦,方可遇。
看着这么一个美妙如梦中才可遇的佳人,白衣男子不由的看得一呆,直到那佳人悠悠呼出一阵香气,掩面而笑,才是一怔,脸色变得一阵惨白,猛地向后,跳了一大步,惊骇道“你是谁”
那黄衣女子,撩拨着香肩秀发,美眸带着一丝娇意,笑道“我若想杀你,你早便死了,何需如此紧张”
“你到底是何人”白衣男子轻轻看着眼前佳人,略微握紧手中宝剑。
看着这一行动,黄衣女子心中一动,美眸遥望远方,淡淡而语“冷风起,落叶没,北寒初起,絮雪飘扬;漫天飞舞,淹没一世芳华,醉里风流,掩埋一世思念,埋首天地间,一片苍白。
情之为伤,凄凄惨惨,情之为悲,逝去芳华,落一笔长相思,洒一抹痴情泪,情之忆,痛并快乐,伤人伤己,何能割舍
徒悲,奈何
伶仃孤影,黯然销魂,
动人心,断人肠。”
黄衣女子浅笑,俏颜闪过一抹红润,道“絮雪飘扬,可是你”
闻言,白衣男子,眼眸一凝,眉头紧皱,问“你到底是何人怎会知我”
忽的灵光一闪,白衣男子心头一动,再问“你也是杀手不知,是哪一位”
“恩,哪一位呢”黄衣女子美眸一蹙,似是在回忆,纤手轻点额头,浅浅一笑,嘴角微微一扬,看着那远处身影,眼眸带着一丝水光,流露出一丝依恋之色,淡淡的道“心若如旧,心念相依,朝阳星辰,如日如月。星月起,灿羽云翻,流萤纷飞处,许一朵心香,共日月天长。夕辉,一曲相思引,温离怨。鹊桥会,忆聚甜。凤,兰舟满载香,忘却今夕何夕品茗夕照下,一茎莲香对浅唱。鱼羡出水环舟游,云慕映水摇荷幽。”
黄衣女子美眸闪过一丝忧伤,笑颜中带着一丝苦涩,遥望天边,纤手轻抚香颜,自语道“彼岸花,开彼岸,花开不见叶,见叶不开花,花叶不相见。”
“生生相错”
白衣男子面色冷然,眉头舒缓,轻轻将手中宝剑归鞘,摇头而语“生生相错原来,原来如此,你便是七夕之恋吗”
“侯逍,侯公子曾有诗赞曰七情六欲由“心”发,甜“言”蜜语只为她。爱恨情愁烦恼“丝”,终生相“恋”冷艳花。”白衣男子静静的走了几步,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斗笠,拍了拍斗笠上的灰尘,戴在了头上,道“果不愧是最让人迷恋的杀手,你若杀我,我却无还手之力。”
七夕之恋。
黄衣女子淡淡一笑,眸色闪过一丝异样,静静的看着那白衣男子絮雪飘扬,道“你倒是谦虚了,杀手榜中,不也是有你的存在吗”
“一剑一鞘一斗笠,孤峰傲雪杀气现,魑魅魍魉奈我何,世间奸佞不两立。”
“这不是侯逍,评价你的吗何必妄自菲薄呢”黄衣女子美眸轻轻凝望着男子手中已归鞘的宝剑,道“那把宝剑便是傲雪吧,却是一把好剑,只不知可否和弑神与饮露这两把神兵相比否”
闻言,絮雪飘扬微微一怔,眼眸一抹精光闪现,看着手中归鞘宝剑,昂然道“有何不可本人这把傲雪剑,虽是声名不显,但也是神兵,自可比拟,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迟早找无咎与李慕白去比一比手中宝剑呢,我最自信的怕也就是这把傲雪宝剑了吧。”
“你走吧。”黄衣女子眸中闪过一丝疲惫,道“你想杀他,待下次吧,这次他的悟道,我是不会让你打断的。”
絮雪飘扬脸色闪过一丝傲然,道“本人是正义的杀手,怎会做这种龌龊之事就算要杀他,我也会正大光明的去杀他。”
“本人是正义的”话语刚落,那白衣身影悄然迈动而走,渐渐消失。
黄衣女子微微一笑,娇颜之上闪过一抹俏皮,“真是个有趣的杀手,正义的杀手吗”说话之间,那双美眸轻轻的转向了那个身影,怔怔而视。
那里。
那个身影怔怔而立,全身似是闪现出无尽杀意,似是没有任何感情,冰冷,漠然,甚至是流露出一丝毁灭的气息。
那种毁灭一切的气息。
是那种能够毁灭一切的气息。
毁灭生命,让生命带着一丝绝望,无尽的冷意。
“他,果然悟到了。”黄衣女子美眸流过一丝欣喜之色,“看来,是真的触摸到了,这大地的本质,大地之念,毁灭。”
“无穷杀意,杀念的进阶,毁灭。”黄衣女子微微一笑,纤手轻摸秀鼻,“连影都只是悟到了杀念的极致,始终也没有悟到这大地之念,毁灭。”
“果不愧是未来的坤家之主”
那个身影,似是听到这个声音,忽的静了下来。
那本是散发出来的毁灭气息,隐隐消失。
她知道,这样的身影才是可怕,那隐隐出现一丝的毁灭之念,已稳稳烙印在里那个身影脑中,只需稍加感悟,运用,必然会成为他以后强大的根本,最为根本的实质东西。
呼
他长呼了一口,缓缓睁开了那双紧闭的眼眸,赤红的眼眸早已消失不见,此时此刻所显现的是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平静而淡淡的眸色带着一丝神秘。
他静静的站立,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那俊美的脸庞,流露出一丝兴奋,那双黑眸,看着周围地面的狼藉,看着那片血色,又是抬头看向长空,淡淡而笑道“来此果然是大有收获,朱芸,你说,我是否该谢谢你呢乾家之主”
闻言,那黄衣女子娇躯轻轻一颤,美眸闪过一丝淡然,纤手轻轻拂拭着衣袖,皓腕微微一动,笑道“这是你的造化,与我何干”
坤天仇眼眸精光一闪而逝,冷然道“既然如此,你是否可该说说,要我来此的目的何在了吧。”
“那个千泉和这些人,怕是和你也有些联系了吧。”坤天仇黑眸凝视,再道“你将我身边的所有朋友全部支开,那么所需要的目的,怕不会寻常吧,你就那么认定,我会合作吗”
莺耳笑声轻轻响起,朱芸美眸闪过一丝诧异,轻轻摇了摇头,纤手遥指空中比出一个一字,道“第一,我与千泉那些人,并无关系,若是说关系的话,那么应该说,我们是敌人。”
“第二,这姜太公岛,本就是我朝国土,这些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想来侵占,我为朝中人,必诛之,你岂不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之理”朱芸纤手空中转一为二。
朱芸说着,娇颜闪过一抹凝重之色,纤手轻轻放下,“这第三点,才是重要的,这里,这个岛,是你们两家的创始源地,我们的祖先,就是从这里走出去,才最终形成了现在的乾坤两家。”
朱芸莲步轻迈,缓缓走至了坤天仇身旁,娇颜流露出一丝酒窝,琼鼻轻嗅,道“你身上血的味道,着实浓烈了些,不过,这也是你必须来的原因,从我乾家传承至今,有一个传说,来到这创始源地需要乾坤两家的血脉之力,才能够真正进入,每一代的乾坤两家之主,都会相约前来此地以求找到我们创始源地,这已不是合作的问题,那里面可能就会有我们真正传承之物。”
“你找错人了吧。”坤天仇哼笑,道“我是坤家弃子,更何况这创始源地在何处,又与我何干打开它,又与我何干”
朱芸微微一怔,美眉一蹙,似有所想,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坤天仇,缓缓而道“或许打开它,你便能得到很多,比如天地劫总谱呢,乾家及坤家功法全部记录于此,这难道对你没有吸引吗”
“或许,也会有些别的什么呢,财宝,神兵利器,武功秘籍,始祖传承之谜,等等等等,这些不足以吸引你吗”朱芸倾吐香舌,似是觉得口干,猛的吸了几口空气,却觉得味道不佳一般,娇容有些不满的道“先离开这里吧,这里味道确实不是很好。”
“恩”坤天仇皱了皱眉头,喃喃自语“武功财宝神兵利器天地劫传承之谜倒确实有些好奇。”
“走吧”坤天仇轻轻看了看一旁的朱芸,似有深意的道“既然你来找我,想必已有安排,是否”
“安排吗”朱芸娇口轻轻一叹,眼眸闪过一丝了然,道“何必如此呢你我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此次前来,也仅我一人来此,为何要如此防备于我”朱芸俏脸之上闪过一抹痛楚,“难道我便是如此不可信之人”
坤天仇冷哼一声,转身径直而走,“与你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我自然要小心,你是乾家之主,而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坤家弃子,你眼中只要是为家族的利益,可以牺牲一切,你是永远不可能得到我的信任,永远。”
闻言,朱芸娇躯一抖,莲步不自禁的后退一步,“永远永远吗”
呼
呼
那双美眸静静的闭了起来,似是在掩饰着什么,她长长的呼了一气,待到那双美眸睁开之时,已然恢复了平静。
她静静的跟随着那个身影,淡淡而语“果然,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一生的对手,只有你才可以和我对弈,也只有我会彻底的击溃你所有的信心,毁灭你”
坤天仇笑了笑,“对弈毁灭好的棋局,确实是需要两个可堪一战的对手,你我可对弈,结局,也必然是毁灭一方,只不过,毁灭的一方不是我,是你”
朱芸淡淡的笑了,如同桃花春水,眼眸水波轻轻激荡,“至少也要到了你成为坤家之主,才有资格与我对弈,我可以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