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畔分江台上,在相隔一个时辰之后,再次出现两道人影。
横行刀鱼俱罗
涉海金鳌符鳌
鱼俱罗手持长刀,携大胜之势而来,气势如虹,双足稳稳踏地,身形犹如山岳,威压一方。
符鳌身着锦衣华服,双目如电,行步间衣衫猎猎,气势同样惊人。
两人还未出手,一股昂扬战意已是遍铺全场。
场外,众人窃窃私语。
“鱼俱罗刚刚才与秋水仙子战过一场,就算得胜,也气力有损,现如今又要面对实力更强的涉海金鳌,此番怕是胜算不大。”
“不能这么说,符鳌与郭仙子的实力相差不大,鱼俱罗既然能胜郭仙子,估计也能胜符公子,更何况他还携大胜之势乘胜追击,胜算也不小。”
“你是不是东安府的人这么希望鱼俱罗胜”
“这与哪里人没关系,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而且我也希望符公子能赢。”
“哼”
酒楼上。
无影神刀丰朝恩侧首看向来人
“董姑娘,想不到你也来了,我还以为以你的实力,当不在乎今日的输赢。”
“我对鱼俱罗很感兴趣。”董小婉负手来到窗前,朝着擂台上两人看去
“而且,符鳌这人很是阴损,从来没有显露过真正实力,这次也能称量一二。在鱼俱罗的压力下,我不信他还能藏的住。”
“嗯。”丰朝恩点头,道
“那以你看来,他们两人谁的胜算更大”
“不好说。”董小婉面露沉吟
“鱼俱罗现在气势正盛,就算真气略有消耗也不损根本,符鳌这人则是一直让人看不透。”
“相较而言”
她略作思索,道
“我还是更看好鱼俱罗”
“为何”丰朝恩眉毛挑动
“老鳌这个人藏的很深,与我交手都要留两招,若是他也败了的话,我怕也非鱼俱罗的对手。”
“自成了婚,符鳌就多了不少顾忌,没了曾经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董小婉开口解释
“而鱼俱罗不同,现如今气势正盛,更合横行刀刀意,胜算更大。”
“嗯。”丰朝恩默默点头,表情也越发严肃。
符鳌若输,鱼俱罗下一个挑战的就是他。
另一处。
某间静室。
一位鬓发皆白的老者盘坐蒲团之上,正与另外一人对饮品茶。
室内茶香飘逸,道意盎然。
对面那人身着白衣,衣衫打理的极其精细,没有丝毫褶皱,相貌也俊逸非凡,唯有年岁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看相貌,不过三十左右,看眼神,却如耄耋老者,满是沧桑。
“师兄。”白衣男子放下茶盅,随意扫了眼外面,道
“这年轻人就是你流落在外的孩子”
“嗯。”老者闻言低眉
“早些年一时糊涂,想不到竟然留下血脉,好在这孩子没有让人失望。”
“不错。”白衣男子点头
“能以虎豹雷音把肉身锤炼到这等境界,就算是在玄音秘阁,也屈指可数,不枉你专门求取这门秘法。”
他们这个宗门,弟子大多风流倜傥,在外沾花惹草再正常不过。
因而两人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若是后人才华出众,不介意拉上一把,若是资质平平,做个富家翁就好。
“还算勤勉。”老者点头,略微迟疑了一下,问道
“那位,真的死了”
这句话,让白衣男子面色微变,下意识环顾四周,才低声道
“已经有半年多,陆府老太爷没有露过面,府里不少人都有猜测,八九不离十。”
“不过有府主压制,也无人多言。”
“唔”老者目露思索
“当年,陆观澜先是遭玄衣教五大圣使联合一干先天高手偷袭围杀,身受重伤,又被孙无病投毒,没能当场身死,已经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这几年虽然偶有露面,但从未出过手,有人怀疑他的身体早就不支。”
“很可能”
“不可冒险”白衣男子摇头
“万一这是个陷阱,陆观澜并未有事,或者还有一战之力,即使身受重伤,所有露头的人也都会陪葬。”
场中一静。
“机会难得。”老者沉默良久,再次开口
“陆府已经没了靠山,在这东安府,更有逆盟、玄衣教藏在暗处,随时可能出手。”
“再加上陆府这些年搜刮凶残、酷刑严苛,动辄打杀,不止各大势力,就连府中护卫也有多非议,若非有老太爷坐镇,怕是早就有人反了”
“要不然,试探一下”
“如何试探”白衣男子皱眉
“修仙者的手段神秘莫测,寻踪问迹再寻常不过,你忘了这些年被陆府灭门的各大势力”
“嗯。”老者沉吟不语。
“况且。”白衣男子再次开口
“最近东安府好像来了什么贵人,陆府有严令,这段时间所有人都不准惹事,若不然定斩不饶”
“发生了什么。”老者眼露好奇
“能让陆府这么严肃对待,谁来了”
“不知道。”白衣男子摇头
“有可能,是类似陆府的修仙之人。”
“修仙”老者深吸一口气,心中浮想联翩,忍不住目露感慨
“仙凡两隔,几如天堑,不知有多人习武之人想要踏入仙途而不可得。偏偏,有些人天生就能修仙,何其不公”
“这世道,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公平。”白衣男子声音冰冷
“在那些穷苦百姓眼里,我等何曾不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
“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