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郁青道“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城主之痛,卫某感同身受。”
黎长安道“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华夏礼仪之邦,西域共思之。匈奴豺狼之族,西域同仇之。童仆特使手段歹毒,杀人无算。还请护送公主返回王城,无论安胡归如何归顺匈奴,总要保护自己的亲妹妹。隆羧之事,我自会处理。”
次日,张郁青、阿媔护送浅云公主离开,沿着孔雀河行五里。匈奴特使追了上来,大呼道“停车”
看那僮仆特使费连堂身边一位匈奴女子左手无名指带着九幽的标志黑石戒指,张郁青心中骂道中行悦的九幽无所不在,无孔不入。
阿媔道“公主是未来的右谷蠡王妃子,也是你未来的主子,为何不行参见”
费连堂滚鞍下马朝浅云公主的马车行礼,道“隆羧失踪,全城搜寻,禁止出入,公主何以此时离开”
“当然是回去参加贤善河神的祭祀大会啊国王、王妃都等着公主呢”
“可是隆羧乃僮仆都尉的亲信,又是副使,我还须查明此事。”
阿媔笑道“我以为费连哥哥是来送我,叫我空欢喜一场。却是因为一个副使来为难我。我可听说费连哥哥草原最勇猛胆大的汉子。”
阿媔的眉目十分迷人,黎长安自楚辞“青色直眉,美目媔只”的章句取字,为之名阿媔。显然那费连堂痴心阿媔,因此说话都温柔不少。
费连堂结结巴巴道“这个隆羧那厮贪财好色,不过是单罗渡的弃徒,我哪里怕了。我费连堂乃右谷蠡王最器重的亲信,公主出行,我岂能不来相送二来当然是看看阿媔妹子。”
这时一名匈奴骑兵赶来,高呼道“找到隆羧了,被猛虎所杀尸体被撕扯得稀烂。”
费连堂露出轻松的笑容,又道“阿媔,我还须赶紧去收尸打理后事。你们一路顺风。”
“那就多谢费连哥哥,再会了。”
孔雀河,又称北河或敦薨之水,上游成为开都水,发源于天山,注入近海博斯腾湖,向南在尉犁与计式水塔里木河合流后,沿着壮丽的库鲁克塔格山,穿过沙漠戈壁,最终汇入蒲昌海罗布泊。
碧绿色的河水宽约百米,河岸边的胡杨林迤逦成行,绿树成荫,芦苇飘扬,白草茂盛,碧绿的草原如茵,一切风景如画。浅云公主的马车沿着河边缓缓行进,正在耕种的百姓见到马车,停下来手中的动作,弯腰施礼致意。
阿媔道“孔雀河是楼兰的母亲河,楼兰人十分感恩,倾尽所有去供奉爱护她。河水十步之内草木都是贤善河神的头发和睫毛,不允冒犯。按照楼兰律令,伐树者,罚马一匹。断树枝者,罚小牛一头。”
岸边农民正在开渠引水,一位老者留山羊胡子,裹着头巾,率领众人跪拜稽首,高呼“感谢贤善河神的恩赐”
阿媔道“楼兰国土虽大,但是河水有限。楼兰王派出水祭司监管每个人村开渠用水,收取粮食和祭祀用牛作为赋税。”
浅云公主道“每一个喝过贤善河神水的人,都是其子民,都会做关于孔雀河的梦,不论是楼兰人、夏人还是匈奴人。大黑牛,你可梦过。”
张郁青点头道“梦里模模糊糊,记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