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嗯”
钟灵焰“无事。”
淡淡月光透窗而入,落在坐在桌边的两人身上,钟灵焰沉默不语的看着女人胸口那根细细的线在月光的清辉中散发着浅金色的微光,延伸到了自己的胸口处。
清清楚楚,线的另一头连在她身上。
今天清早他无意中看到了女人身上的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和一个几千年后的女人能有什么牵系。
为了求证,他重塑了自己的法相,不再是一缕漂浮不定的幽灵。
沉默半晌,钟灵焰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可曾婚配”
南玉刚刚喝下一口水,闻言差点没喷祖师爷一脸。
她呛咳两声,无语地摇了摇头,心想别看祖师爷长得年轻,跟巷子里的大爷大妈爱好还挺同步的,都
喜欢张嘴就打听别人的私生活,接下来是不是要给她介绍对象了。
谁知祖师爷不按套路出牌,不但没给她介绍对象,还问了个特别虚无缥缈小清新形而上的问题。
“你梦里可有前世的记忆”
南玉“”
她梦里连前天的记忆也没有。
钟灵焰见南玉满脑袋浆糊湖都涂在了脑门子上就知道她是实打实的一问三不知,于是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放弃了从南玉这里问出个所以然来的想法。
他埋头风卷残云吃完一整盒水果蛋糕,开口淡淡说道“明日帮我寻些史料书籍来看。”
南玉被他性冷淡的声线撩得耳根一麻,一肚子腹诽突然稍息立正原地解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自己爽快的应了一声,“好。”
钟灵焰吃饱喝足,连声谢谢都没有,冷着一张绝色无双的帅脸起身摆驾回房,剩下南玉怔怔站在厨房里好一会儿,慢慢体会出一丝丧权辱国的味道。
她回房洗漱完爬上床,躺下后还有点懵圈,感觉这一晚就像个不真实的梦,睡意在酒精作用下很快袭来,她翻了个身,随手搂过床头的一只浅粉色毛绒大兔子,临睡着前还想到小八今晚怎么一直没露面啊,不知道又跑哪里撒野去了。
这只兔子她一直抱着睡了许多年,都洗得有点发白了,长耳朵断了一只,被她用相同颜色的线仔细的缝好了。
她已经进入浅浅的梦里,房门却笃笃响了两下。
她困倦的眯开眼,朝门口问了句“谁啊。”
外面传来钟灵焰一声低低的,“我,开门。”
南玉抓起外衣裹在身上,睡眼朦胧走过去打开门,靠在门上掀起眼皮看他,酒精麻醉大脑,她困得连脾气都没了。
钟灵焰的视线在她胸前扫过,带着几分想要探究的意思,可又觉得很失礼,旋即轻描淡写的飞快移开了视线,指着南玉床上的大兔子淡淡说“那个给我。”
南玉“”
不是,这什么情况,大半夜敲门抢小辈玩具,祖师爷你确定要干这么o的事吗
不是南玉矫情,她离了这大兔子还真不一定能睡着觉。
她扬起下巴,不卑不亢地说“不行。”
钟灵焰不耐烦的一抬手,兔子嗖的腾
空而起,抖动着四只小短腿飞到钟灵焰手里。
他抓起兔子两只耳朵,转身便往自己房里走。
南玉恍然间觉得兔子好像猥琐地朝她露出愁眉苦脸的表情。
钟灵焰眨眼间已经拎着兔子走到自己门口,南玉心疼地朝钟灵焰喊“你别拎它耳朵,抱着不行吗”
钟灵焰砰的甩上房门,一把将兔子扔到沙发上,淡淡说了句“滚出来。”
兔子肚子里传出小八嘤嘤嘤的一把细嗓门,“哥哥你误会了,我这副真身练成还没多久,随时随地就可能撑不下去了,我今天刚好帮小南姐打扫房间,扫着扫着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醒来我就已经附在这兔子身上了,真不是我要占小南姐便宜啊,小南姐那极品身材,要占也只有哥才配占啊。”
虎狼之词把钟灵焰听得眼皮直跳,脸上都挂不住了,他烦躁的一指房门“滚。”
兔子为难的嘤嘤嘤“哥我滚不动啊,要不你先把我变成个球”
他走到沙发跟前,正要弯腰拎起兔子耳朵帮这臭流氓滚蛋,却觉得左胸一阵微微的刺痛,好像蚊虫叮咬似的。
他扯了扯t恤衫的领口,低头看向自己胸膛,只见左边胸口那块朱红的印记似乎又清楚了不少,印记上现出一层层复杂的纹路,像是用很薄的刀刃刻上去的一般。
钟灵焰低头怔怔看了一会儿,然后再无心情理会臭不要脸的小妖,默默坐到沙发上。
他疲倦地闭上眼睛仰头靠在沙发上,试图将胸口那枚印记繁复盘绕的纹路一点点还原在脑海里,可惜那东西似乎是一枚佶屈聱牙的古老符篆,走笔行云流水龙飞凤舞,让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出头绪。
而那根让他一头雾水的姻缘线便是从这枚符篆上牵绕而出,穿过静宁夜色,连着对面房间里南玉胸口上那枚胎记。
昨晚他只差一点点就看清了那枚胎记上的纹路,可惜被从外面回来的小八给打断了。
虽然没有看清楚,钟灵焰隐约觉得南玉胸口那块胎记很可能也是一枚符篆。
指骨,符篆在他魂魄飘散不知所踪的这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个凡人女子身上会出现这些他关系如此深切的东西,为什么他们之间会牵着一条莫名其妙的线
“究竟怎么回事”
钟灵焰在刀刻般的头痛中轻轻按着太阳穴,想再看一眼南玉身上的胎记,可那个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