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涼涼也从大喜大悲中稍稍平复,在公子初临近后一瞬间羞耻心,矜持,理智统统回笼,她艰难地低头抬起手抹了抹颊畔的泪。
依如今处境开始做戏,感激而轻柔道“多谢郎君相救”
鸷初俯眼下望,眸色幽幽,好整以暇地看着此女娇绰作态。
双目一触,稚涼涼不自在偏开视线,看向郎君的云纹衣襟与一段如玉颈项。
心里暗自自得,喜悦翻涌,这公子初眼高于顶,见到她还不是挪不开眼
不知为何,稚涼涼有些心潮澎湃,一想到公子初或许也为她倾倒,她一边鄙夷男子肤浅一边又很是期待,期待公子初会如何与她说话,温柔以待还是一如即往的高傲自大
“姜氏阿绮。”似笑似叹,并非问句。
稚涼涼“”
她什么时候露了马脚
什么期待都被惊得冻结,脑中闪过一万种阴谋诡计,辩论之策,稚涼涼强自镇定
“这位郎君所言为何”
长睫若蝶翼,轻轻扇动,掩盖眸中慌乱,复又轻声细语道“郎君莫非认错人了,我唤稚涼涼,并非什么姜氏阿绮。”
“稚涼涼,也没错。”
鸷初点点头,将“稚涼涼”三字咬得极重,面上笑容越发意味深长。
说的什么呢
一头雾水间,稚涼涼不自主仰目看那人,其俊朗如玉,秀润似水的容颜再度撞到稚涼涼眼中,那熟悉的懒洋洋的神情让她喉间一哽。
接下来他的话更是让她身躯一震,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无论你是氓山的稚涼涼,还是我府上的姜绮,你欠我的”鸷初缓缓俯下身,腰间琅佩摇撞,声音清脆,他不疾不徐道
“怎么还”
不陌生的雅贵之香萦鼻,稚涼涼呼吸微屏,对上那咫尺之间,似笑非笑的眼眸。
郎君长发半束,此时倾身而下,两人面颊只隔寸余,略微刺硬的发尾落于稚涼涼面上,耳根,遮住大半日光。
阴影里玉团似的香耳渐渐染上嫣红,稚涼涼身子轻颤,撑地的手抚上微痒的面颊,拨开发丝,尤自嘴硬“郎君在说什么,涼并不明白。”
她眨着妙目,雾气横生,一副迷茫状。
“你不明白,这头水兽可教你明白”鸷初才发现稚涼涼嘴角的零星血色,眉头一皱,他抬手将指腹贴在她面上,温柔拭去。
感受身上之伤被神秘力量顷刻间疗愈稚涼涼更加慌乱,又有些气恼,疑心他变本加厉来以前那一套。
先对她分外好,后又弃之如敝屣
讲真的公子初那一套杀伤力十足,男色误人,便是连她这般厌恶男子之人都乐得每日见他,若非她心如磐石,说不得已经被他收笼了,也是她并不在乎这人,加之心态好,才不至于伤心。换做其他女子,这么一遭,就要投湖了
雪腮轻咬,稚涼涼脸色青青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