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中卖完一波惨, 韩青芜以还要去干活为由,拎上筐离开。
她一路晃悠着去了村外的山脚下,掏出几颗糖就让在那儿玩耍的一群毛孩子替她捡来一满筐的柴火棍儿, 完全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韩青芜也没自己动手的意思,反正待会儿背着满筐的柴火回去, 让大家看到知道她勤快干了活就行了。
这段时间天气都不错, 山脚下的柴火棍儿都被晒的干干的,装满一筐都不太重。
韩青芜轻易将其背起来, 继续摇摇晃晃一步三颠地往家走去。
路上,大伙看到她这副样子均是摇头可怜,说赵婆子不做人,儿媳妇都病成这样了还虐待人家, 早晚得报应。
赵婆子以后会不会得报应, 韩青芜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她背了满筐的柴火回来,对方还不满足,得寸进尺地还要让她去洗一盆臭衣裳。
韩青芜当然不惯她了,当下就踉跄着吐了她一脸血, 然后自己麻溜地回屋躺着了。
赵婆子满脸血地愣在那儿,等韩青芜回屋后才将将反应过来, 啊地一声咆哮出声, 开始虚张声势地骂骂咧咧。
骂声传出去很远, 叫周围邻居听了到街头碎嘴那么一说, 大家伙也就都知道了。
韩青芜之前有多么勤快,大伙都看在眼中的。
就这样的好媳妇,打着灯笼都不好找,结果赵婆子非但不给个好脸儿, 还在人干活回去后臭骂教训,真真是不知足,黑心黑肝儿。
于是,赵婆子的名声理所当然地更加臭了。
之后两天,每当赵婆子不死心地想使唤韩青芜干活的时候,她就这么来一套类似的操作。
叫洗衣裳,衣裳漂走了,让扫茅厕,茅厕炸了诸如此类。
完后等到赵婆子一发飙,韩青芜立马吐血一口表示身体孱弱,回屋躺着修养,不然就花钱给她请医生瞧瞧。
赵婆子哪里肯为她花半毛钱,又见她吐血吐啊吐的,一指头不敢碰她,到最后就只能自己在那儿无能狂怒,大骂出气。
她骂是骂爽了,传出去听在大伙耳中就代表另一个意思。
于是,在赵婆子没发现的时候,她在村里的名声已经变得臭不可闻,是传说中恶婆婆的典型。
她们这对便宜婆媳就这么相处了几天,别说还挺和谐。
然后这种和谐的相处模式持续到周末这天就结束了。
因为这天,原主的便宜丈夫放假回来了。
便宜丈夫原本叫赵志海,后来新华国建立后改了名叫赵建国,长得浓眉长眼大方脸,是当下颇为受欢迎的靠谱长相。
外加他还有个在镇上纺织厂当临时工的正经活计,比起十里八村那些仍然需要在地里刨食儿的农家汉子们不知高了多少,惹得多少大姑娘小媳妇脸红心跳,羡慕原主韩爱芳。
这也就怪不得赵建国结婚了还被人惦记了。
只不过别人都是有贼心没贼胆,而继妹韩爱萍则胆儿肥地暗戳戳直接下手抢姐夫,还叫她抢成功了。
原主不清楚那两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韩青芜就打算帮她看看。
赵建国这次回来像往常那样提了点在厂里攒下的东西,然后一如既往地没提回屋就被赵婆子接走藏了起来。
“好儿子,一路走回来,渴了吧饿了吧妈现在就给你做饭去。”赵婆子藏了东西态度亲亲热热地关心道,说完一边指使着大孙子给亲爹倒水喝,一边挽起袖子准备去做饭。
赵建国瞧见老娘和大儿忙里忙活,却不见媳妇的影儿,眉头立即皱起来。
“妈,怎么不见爱芳,她跑哪儿偷懒去了”
听听这话咋说的,好像在他眼里,媳妇就是个懒货一样。
殊不知以往那些时候,家里的很多活计都是韩爱芳干的,不然她也不会病的爬不起来,都是累的。
可惜她那么勤劳能干,到最后功劳都让赵婆子抢去了。
谁让人家会做面子活,每当儿子回来都会特别殷勤地表现,衬的儿媳妇嘴馋又懒,搞得赵建国一直不知道真正勤快的是谁,那个嘴馋又懒的又是谁。
或许他知道,只是在亲妈和媳妇之间,他明显偏向亲妈,而不是媳妇这个外姓人罢了。
久而久之,印象中假的变真的,真的也变成了假的。
赵婆子对此特别满意是当下和着面叹息一声“床上躺着呢,说是病了。”
赵小大在一旁补充说“妈躺了好几天了。”
祖孙俩一唱一和,成功看到赵建国眉头皱的更深,眼看有发火的迹象。
下一刻就见赵建国猛地站了起来,大步朝夫妻俩住的小屋子而去。
其实那间屋子阴暗又潮湿,赵建国大多数时间都不住的,他住的最多的是厂里安排的床铺,也就休息日回来这天凑合住一晚。
这会儿,他大步过去一把推开门,阴暗的小屋内景立时展现在眼前。
光线的变化让他眼前一暗,好一会儿才影影绰绰地看清屋里的画面。
这段时间差足够韩青芜用了,趁着对方适应光线之前,她迅速躺回床上装虚弱,丑猫也赶紧窜进床底躲着。
刹那的功夫,刚才一人一猫排排坐吃果果的画面就一闪而逝没有了,好似从没发生过一样,即便真的被某人看到了,估计他也以为是自己眼花。
所以等赵建国眼睛一睁一闭好不容易适应了小屋里阴暗的光线时,他看的就是眼前妻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