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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化寺, 朱瞻壑得到线报,告诉了朱瞻基,“鱼儿已经上钩了, 顾小七偏离了我制定的路线, 驾着马车, 往德胜门方向跑了。”
带队护送空马车进宫的是一个和朱瞻壑长的有七分相似的替身,兄弟两个一直都在广化寺没出去。
“是他,斯”朱瞻基腾地起来,站的太快,头疼欲裂,不禁身形一晃,朱瞻壑扶着他, “大哥先坐下,我已经派人沿路跟踪,他一定是想把你直接绑走,他一个人做不了这些,需要接应,到时候我们跟着鱼儿找到他们的巢穴, 将其一网打尽, 就能够找到胡善祥。”
“我感觉不对。”朱瞻基指着桌子上铺开的地图,“京城城墙虽然还没合拢建好,可是缺口断都有军队和路障围着,一到宵禁,就不得出入。今晚我出事后,就提前宵禁,关闭所有出入口,胡善祥肯定还在城中。”
“如果顾小七拐到什刹海某个宅院, 应该就是关着胡善祥的地方。但是看着一个样子,他是想借着你给的通关令牌直接出城。对他而言,已经完成了任务,胡善祥无关紧要,她已经是一枚弃子了,怕是凶多吉少。”
砰
朱瞻壑一拳砸在地图上,“那就别跟踪了,直接抓人,严刑拷打,逼他找出巢穴所在。”
朱瞻基捂着额头,“如果他不招呢如果他在我们围捕之时干脆自尽呢他以力气大能够挑一百斤的山东耿直大汉的身份加入幼军,期间从未露出过破绽,做卧底的人心志坚定,早就将生死抛开,整日戴着面具过日子,身在曹营心在汉,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如果我们贸然行动,顾小七会选择鱼死网破,他和胡善祥都会死的。”
朱瞻壑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做”
朱瞻基说道“继续跟踪,找到他的城外老巢,把网撒的大一些。另外,加派人手,一定要挨家挨户敲门进去抽查,甭管是什么官员的宅邸,包括寺庙,都要搜一遍。”
朱瞻壑不看好这个做法,“第一个广撒网可以,第二个我觉得不行,绑匪肯定把胡善祥藏得严严实实,什么地窖枯井,甚至粮仓马棚都可以藏人,我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什刹海掘地三尺,何必浪费人力。”
朱瞻基虚弱的摆着手,“我没指望通过入门入户搜查找到胡善祥,只是做个样子,让绑匪们看到我们很重视一个小小的九品女官,让他们觉得胡善祥是个很重要的人,如此,对绑匪而言,胡善祥就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而不是发现绑错人后立刻杀掉的无用弃子。这样做能够保证胡善祥的命,只要她活着,我们就有机会救她出来。”
朱瞻壑立刻召集五城兵马司的人冒雨去敲门搜人。
朱瞻基又忍着头疼说道“把梁君李荣和陈二狗召回,他们已经洗清嫌疑,我还有其他事情交代。”
暴雨夜最适合睡觉,什刹海周围的民居都早早吹灯上床,刚刚入梦,就被震天响的敲门声吵醒了。
士兵粗鲁,自然不是用手拍门,一脚踢在门上,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快开门查敌国奸细”
霎时,什刹海喧哗阵阵,鸡飞狗跳,比白天还热闹,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
胡善祥被一阵狗叫吵醒了。
难道是朱瞻基找过来了
胡善祥立刻从炕上坐起来,进来的是火真,杀气腾腾,胡善祥一看来者不善,赶紧抓起一把椅子防身。
火真他体格强壮,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扑向胡善祥。
胡善祥不会武,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将手中的椅子砸向火真。
火真根本不躲避,他凭着自己皮厚肉粗,胸膛生生挨了一砸,伸手捏住了胡善祥的咽喉。
胡善祥无法呼吸,本能的双手一松,椅子落地,她的手抓住火真的手指,用力往外掰,想要他松开。
可是火真的手就像铁钳子似的,掐着她的脖子不放,胡善祥发出呵呵之声,徒劳的挣扎,双目充血,眼前也越来越黑,好像烛火就要熄灭了。
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搜到巷子头了,再过一会,就要搜到这里,火真想着,杀人埋尸是最好的法子,一个大活人始终都是变数,万一露馅,我就完了,会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当场捉住。
杀了她,反正我是太师的小舅子,也先火真是外人,太师定不会为了一个外人杀了我。
火真下定决心,决定不顾也先土干的警告,杀了胡善祥这个祸患。
就在胡善祥即将断气之时,一个人带着雨水的气息冲进来,“放开她”
正是半路折返的也先土干,他出去试图通过中间人打听外甥的消息,却半路遇到了五城兵马司冒着大雨“倾巢出动”,把什刹海围了个水泄不通,挨家挨户的敲门搜查,路上所有行人都一律抓起来,投入顺天府大牢逐一审问,谁的面子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