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进屋去洗澡,韫玉给他准备好喝的水。
这个灵泉水韫家人都有喝。
等秦予绥出来的时候发现韫玉并不在客厅,他走到院里瞧见韫家人都站在门口。
他大步走过,见到老杜头跟他的老伴领着杜东东跪在韫家大门口。
韫奶奶脸色难看的说道:“老杜头你这是干什么,有事就说事,跑到我家门口跪着干什么?”
老杜头哭道:“韫家老妹子啊,是我有眼无珠,是我不好,我不该说你家孙女的,我知道你孙女是个有本事的,我就是想让她帮我看看我家东东是怎么回事,求求她救救我家东东啊。”
虽已入秋,但白日里还是有些炎热的余温,杜东东却穿着长袖衣服,衣服有个连体帽,他也戴在头上,躲在老杜头的身后,看身形竟然瘦了好多。
韫奶奶皱眉,“你们起来说话。”
老杜头还是哭,韫奶奶直接道:“你们继续这样那我就直接关大门了。”
老杜头这才扶着杜东东踉踉跄跄站起来,半月而已,老杜头跟他家老婆子又苍老不少。
秦予绥过去走到韫玉身边,伸手护着她的腰身。
韫玉握住他的手臂,微微摇头,告诉他没事。
老杜头眼巴巴望着韫玉,“韫玉,求求你救救我家东东啊。”
韫玉淡声道:“有病就去医院,找我也是没用的。”
“可是我家东东不是生病了。”老杜头声音凄厉,“他是中邪了,韫玉,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当初是我不好,只要你肯救我家东东,我,我愿意给报酬的,我就这么一个大孙子啊,韫玉,就当老头子求求你了。”他说着想把身后的杜东东拉到前面,杜东东尖叫一声,死都不肯往前走。
老杜头也咬咬牙狠心下,把大孙子提溜到眼前一把扯下他头上的帽子。
杜东东果然瘦了很多,更为可怖的是他脸上大片大片的猫藓,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化脓,很是恶心。
老杜头心疼道:“自十来日前,东东说身上不舒服,我们带他去医院检查也没发现什么,就是他身上长了两处猫藓,都没在意,以为是他前段时间接触猫狗才得的,医生开完药回来每天都有帮他涂抹,可是这药膏没用,每天都新增好几处猫藓,甚至小块的猫藓开始长大,再送到医院检查,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还是开药回来,结果就越来越严重,猫癣开始扩大化脓,送去昌水市的大医院也检查过,全都束手无策。”
韫家人看见杜东东脸上的猫藓胃里都不舒服,韫玉微微撇开脸道:“这种情况你找我也是没用的,我不是医生。”
老杜头道:“这哪里是生病,就是中邪了,我知道以前是东东不对,可他是个孩子,总要给他一次机会的,韫玉,求求你救救我家东东吧,他真的知道错了。”
韫玉目光没什么波动,很平淡的说道:“就算是中邪,我也没法子解决的,我跟着师父学了点皮毛,这种症状从来没有遇到过,也是第一次看见,挺吓人的,实在没办法帮你们,要不你们去市区道观里看看?我记得市区几个道观的。”
“可你当初不是一眼就看出潘家的瓜地是我家东东祸害的吗?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能帮我家东东解决问题?”
韫玉心里冷笑声。
她的确有法子可以解决啊,可她凭什么帮着个恶人损自己功德。
杜东东身上的根本不是猫藓,不过是他虐死的动物化作阴灵附在他身上报仇罢了。
这些动物生前心性单纯,可却被活生生折磨致死,当初有多单纯的心性死后就有多大的怨气,它们宁愿没有轮回机会都要附身在杜东东身上折磨他,可见是多么痛恨这个孩子。
而且韫玉觉得杜东东是活该。
这个孩子是个恶魔,就算救下他,他也不知感恩戴德,甚至以后会犯下更大的因果。
这种孩子天性就是恶的,家中护着肆意宠爱或许是一方面的原因,更多还是他自己,天性本恶。
杜东东的事情,她根本不会插手的。
老杜头有些急了,“你说话啊。”
韫玉道:“那只是属于看事,这是解决因果,恕我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去道观上看看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老杜头傻眼了。
还是杜东东奶奶没忍住,她上前道:“要我说就是韫玉你想报复我孙子,不然怎么那天你说什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后我家东东就开始长这个玩意,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要我说就是你干的!”
韫玉也不恼,看着杜东东手腕上的玉珠子,“你们应该感谢他手腕上的护身玉符,没有这个他早被阴灵缠身,哪里还容他逍遥到现在。”
老两口盯着孙子手腕上的玉珠子,那还是老杜头捡回来的,发现是玉的就串成手链给孙子带着,半年前还是很温润的玉珠,现在里面透着黑,能够看到上面很多的裂纹。
韫奶奶气的不行,把杜家人往外赶,“你们赶紧走人,不然待会儿我拿扫帚撵你们,这话的什么话,自己大孙子被宠成什么德行干的都是什么缺德冒烟的事情,竟然还把错往我玉儿头上揽,要不要脸,你大孙子干那些事的时候你们不拦着,现在遭报应才知道心慌,有个屁用。”
韫奶奶还是很犀利的,把老杜头说的眼眶通红,“都是我们的错,不该惯着孩子的。”
老杜头叨叨絮絮的,最后看韫玉也没法子,只能牵着杜东东的手离开韫家。
这一路上,村民们指指点点的。
知道杜家是找韫玉相看,有人道:“韫家那丫头不会帮着看这种事情吧?”
“肯定不能帮啊。”陈桂芝站在大槐树下跟村里几个妇人扯闲话,“这种忙能帮吗,那不是损阴德,咱们虽然都是村妇,有些因果报应还是知晓的,这就是杜东东的报应。”
“哎,报应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