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魂阵不算难,她花了二十分钟就把这个阵法破开,只有额头上沁出一层汗珠。
阵法破开,这些生魂压抑难受的感觉就没了,四处走动着,韫玉起身走到陈时安旁边道:“陈时安,你可以回去了。”
陈时安刚才是看着她破阵的,温声道:“我等你一起吧。”
韫玉想想,也行,点头道:“那你先等着,我去把客厅的阵法破开。”
她又跟这些生魂道:“你们已经没事了,之前是被人拘着魂离不开这里,现在都可以回家,不过你们的身体应该都躺在医院里……”她不知这些生魂都在什么医院,喊龙其宵过来,“龙处长,能麻烦你过来一趟吗?”
龙其宵穿着他的大裤衩子溜达进来,发现拘魂阵已经破开,赞道:“韫同志真厉害。”
这是他发自真心的赞美,比特殊部门许多兼职的厉害多了,等这事儿解决,他就问问小姑娘愿意来上班不。
年纪小,看着挺好忽悠的。
韫也指着生魂们道:“龙处,他们现在都能离开了,就是不知道各自住哪家医院,还请龙处帮着调查下。”
龙其宵点点头,“行,我这里有他们的资料,我一个个点名送他们走吧。”
这些生魂有了意识,都是帝都的,熟悉帝都环境,知道地址后乘一下免费地铁很快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龙其宵忙着点名,送生魂们离开,韫玉就去客厅把外面的拘魂阵破开。
二十分钟,她把客厅的拘魂阵也强行破开。
她破阵时,陈时安的生魂默默站在旁边,他有些茫然,这还是他熟悉的玉儿吗?
他们好像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甚至不知道她何时入了这行。
房里的生魂都已经默默离开,龙其宵又忙着把客厅的生魂送走。
韫玉去到嫌犯房间,把他用来修炼的阵法也给强行破开。
这些阵法都已被龙其宵拍照留证。
送走最后一个生魂时,已经夜里十二点。
韫玉有些疲惫,打算送陈时安回去后就回家谁家,至于嫌犯,有特殊部门来处理,跟她就没什么关系了。
出了小区,龙其宵让姚汐自己打车回,他送韫玉过去陈时安的医院。
姚汐气的不行,跺脚离开,她知道老大是个钢铁直男,不会撩妹,说让她自己打车回就绝对没半点转圜余地。
她气呼呼的找了辆的士离开。
龙其宵送人去医院。
警局也来人把房里成捆的钞票都搬去警局做物证。
老旧的小区渐渐远离,任谁都想不到小区里藏着个邪修。
车上的时候,韫玉忍不住问道:“邪修用生魂修炼应该什么样的生魂都可以,他为什么没有挑小区里的人?”
龙其宵开着车目视前方道:“估计仇富,这些昏迷的受害者家境好像都挺不错的。”
韫玉就无话可说。
路上的时候,陈留群给龙其宵打了个电话来,说嫌犯大口吐血,看着有点恐怖。
龙其宵淡定道:“没事,阵法被反噬受到了内伤而已,待会儿我们就回警局,把他看牢了。”
很快就到陈时安的医院,韫玉把他送到病房。
聂月香已在病房等待好久,见到韫玉回来,身边空荡荡的,她心跳的厉害,脸色也发白,“时安他?”
韫玉看了看身边陈时安的生魂道:“伯母很担心你,你赶紧回到自己身体里吧。”
聂月香听她这样说,心里大石落地,有些激动的跟韫玉道谢。
陈时安见母亲担心的样子,他跟韫玉道了声谢谢,回到病床前躺下。
生魂回到身体中,陈时安很快醒来,除了有些想吐,脸色不好看,其余倒是还好。
韫玉从背包取出朱砂和符纸画了张镇魂符递给陈时安,温声道:“生魂离开身体好几天可能会有些后遗症不太舒服,这个符篆你随身带着,过几天就没事了。”
陈时安接过符篆,有些沉默。
他看向聂月香,聂月香知道儿子这是有话跟韫玉说,她暗暗叹息声,离开病房去走道里等待着。
她很清楚儿子跟韫玉没有可能,她不懂韫玉为何走上这条路的,但从这刻起,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再无交集的可能。
时安也该放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
陈时安用拇指摩挲着有些粗糙的纸符,这张符清晰的告诉他,他与她,差距太大,两个世界,再无可能。
韫玉不开口,等着她说话。
最后陈时安慢慢捏紧符篆问道:“你怎么会做这行的。”
韫玉道:“跟着村上的老人学的,我挺喜欢帮人算命看风水,所以开始做起这行,我不习惯帝都生活,陈时安,你应该发现的,我变化很大,不再是以前的韫玉,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以前的她。”
她连说话都是直直的,让陈时安连半点幻想不能再有。
他哑着声音道:“是的,我知道。”
这么些日子,又经历这件事情,看着她巨大的改变,他很清楚的。
他会试着慢慢放下,他希望她过的幸福,以后碰见能保护她的人,至少他没办法保护现在的她。
韫玉柔声道:“陈时安,你以后会很幸福的,你会遇见很好的女子。”
“好。”他望着她,“玉儿,也祝你幸福。”
韫玉渐渐放松下来。
陈时安他已经想通的,其实他很清楚他喜欢的是那个与他志趣相投,会冲他笑的很温柔的韫玉。
而不是她这个普通人都不敢沾染的风水术士。
韫玉笑道:“陈时安,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祝你早安康复,不要让伯母担心了。”
“再见。”陈时安轻轻说道。
再见,我曾经最喜欢的女孩。